從小到大不管弟弟做錯什麼事,挨罰的永遠都是我。最後是我拚命學習,獲取了獎學金,因為家境貧困,免去了許多費用。所以我才能上大學,卻需要按時寄錢給家裏供養弟弟上學。”說到這,她雙眸直勾勾盯著前方,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
“所以你上大學之後,發現寢室內的其他女孩與你不同,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因此你心生嫉妒,後來變成了揮之不去的恨。在你終於爆發之後給她們服用了仙人球毒鹼,算計好了時間讓她們淩晨兩點跳樓,最後把問題都推到筆仙身上。不得不說,你的計劃很周密,如果你夠幸運的話,說不定結果會不同。”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然而聽著我的話她再次冷笑起來:“你不是應該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邪不壓正,自取滅亡。”
我的目光逐漸變化,最後有了笑意。因為我知道她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否則她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在周楠跳樓之後很快出現警察時。我清楚仙人球毒鹼存留的時間,之前林曉和趙琪都在早上被發現,所以查不出仙人球毒鹼的存在。可這次時間短,隻要法醫稍用心就能查出來。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查到了我的論文。所以我才說,你們無疑是之前就懷疑我。”李玲很冷靜的說著,好像在聊家常一樣,再沒了之前的不安與慌亂。
不多時她再次開口:“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和我想象中確實不同。我根本無法融入其中,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脫離這種生活,好像與我想象中的美好幸福越來越遠。
看著她們的歡顏笑語,在她們出去逛街玩樂的時候我永遠在工作或者學習,我覺得那種差距不管我在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改變。
而且她們對我的努力全然不放在眼裏,好像我晚上陪著她們去衛生間,收拾寢室,幫她們清洗衣服都是應該做的。
我也恨死她們那種同情的話語和眼神,讓我吃她們買來的食物,還有給我東西的時候完全就像是施舍。你手上那瓶香水,就是林曉不喜歡隨手給我的,那根本就不是贈送禮物,我就像垃圾箱一樣沒有半點尊嚴。憑什麼?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麼?”她有點失控,估計是第一次把心裏話說出來。
聽著她的話語,看著她的表情,心中竟沒由來湧出一陣同情。我開始想,若是她的童年不是那樣度過,父母能把在弟弟身上的疼愛分給她一點,或許她不會有如此扭曲的心理。
重要的是她把一切不公平算在別人身上,若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慘就是公平,比她生活的好就是不公平。可惜她沒有想過,造成這樣不公平原因的人是她的父母,與其他人無關。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可理喻?”李玲見我沉默不語不禁如此詢問。
我緩緩搖頭,心態這種東西很奇怪。對於她的偏激我多少能理解些,比如我怕黑,有輕微幽閉恐懼症。不過這些沒人知道,因為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生活。
那是在我父母出事後,有陽光的時候我還能覺得溫暖,也能有些希望。一旦黑夜降臨,最初我的會不安,暴躁,後來惶恐不知所措。
這種症狀許久之後才逐漸好轉,不過落下了病根,到現在我都很少做電梯,晚上睡覺的時候會開著床頭燈。正常人的話恐怕很難理解,可我在麵對時就是無法控製心裏的恐懼。
緩緩收回思緒,我輕輕歎了口氣:“說說周楠,是不是被她發現了某些異常,所以才會這麼快殺了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周楠的死太突然,與之前七天說法不符合。若是沒意外的話,李玲想要利用筆仙一定會遵守七天這個規矩。
“你真的很聰明,沒錯,她發現了我藏起來的仙人球毒鹼。畢竟我們都是學醫的,雖然當時她沒覺得異常,但我怕她很快就能感到不對勁。”李玲坦白。
“說說過程吧!從林曉開始,之後是趙琪和周楠。”不知為何我不願意在繼續下去,很想快點結束這次談話。或許是在這個不大的審訊室裏呆久了,讓我從心裏感覺不舒服。
“其實我的做法很簡單,最近我總會失眠,整夜整夜睡不著,看著她們我也會控製不住怨恨。所以我便開始計劃找個機會。
那日回到寢室的時候林曉正在出神,我知道她有個喜歡的男孩叫孫濤,但不知道對方心意所以那段時間總發呆。我覺得機會來了,便提出玩筆仙詢問。她們也隻是聽別人說玩過筆仙,所以很感興趣,其實都是抱著好奇態度。
準備好了一切我們圍著桌子,趙琪和周楠的膽子比較小,所以我和林曉握著筆。默念口訣之後我便用力移動圓珠筆,因為燭光昏暗,她們也處於緊張狀態都沒發現是我做的。
我隨便回答了些問題都比較正確,畢竟我熟悉她們,後來覺得她們都相信了真有筆仙存在,便驚恐萬分的跑去開燈,說我見到了一個可怕的女鬼。
趙琪和周楠都被嚇得不輕,林曉倒是比較冷靜覺得是我看錯了。我一再的表示沒看錯,真有鬼,最後我們都惶惶不安的睡去。第二天我提出做了一夜噩夢,那個女鬼回來找我。盡管她們沒有做惡夢,卻有些害怕。
謊話說的次數多了,她們也跟著緊張害怕。這個時候我說五年前寢室裏死過人,女鬼好像就是那個女孩回來報複。
她們都覺得不可思議,最後花了番心思了解到果然五年前有個女孩跳樓自殺。這樣一來,連不信的林曉都開始恐懼,至於趙琪和周楠更是經常做噩夢。這個就是心態問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大概七八天後,在她們精神高度緊張惶惶不安時,我把仙人球毒堿放在她們喝下的飲料中,一般在傍晚服用,等到睡覺前在服用些。這一點我很容易做到,平日的零食和飲料果汁都是我出去買,她們完全沒注意到其中有問題。”說到這她停下來喝了口咖啡,盡管已經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