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生看著他的氣度，似乎是不能得罪的，他認真檢查著橋楚的傷口，分析道：“似乎是被碎玻璃這樣的利物給割傷的，我建議拍個片，看看有沒有碎片埋在傷口處，然後再縫合。”
“按照你的去做。”駱天馳俯身看著她，“聽醫生說的，可以嗎？”
橋楚依舊是落著淚，沒有說話。
駱天馳咒罵一聲，“該死的。”
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是秦佑珂的傑作，他陰森對著她說道：“你看你選的是什麼男人？他根本給不了你幸福，而是讓你變成這樣。”
橋楚的淚，湧出來更多。
駱天馳的心頭淩亂纏繞，也不嫌髒，直接用衣袖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看著她這個樣子，他的語氣放輕，“哭，又有什麼用？”
他討厭女人的眼淚，但是莫名的，不討厭橋楚的。
醫生的心髒抖了抖，感覺二人的關係有些淩亂，看了一眼所謂的病例，連名字都沒有，低聲提醒道：“先生，這位小姐可以做檢查了。”
“給她一台輪椅。”駱天馳注意到橋楚的步伐不是那麼利索。
可能是腿腳受傷了也說不定。
“是。”醫生點頭，旁邊的護士推來一輛輪椅把她推去了做檢查。
沒過多久，醫生看著檢查的片子，把橋楚傷口縫的兩顆小玻璃夾出來後，才進行縫合，“看來這位小姐的確是被玻璃所傷的。”
駱天馳看著那兩顆小小的玻璃碎片，皺著眉頭，“你到底在搞什麼？”
橋楚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一些，依舊沒有說話，雙眼通紅的，楚楚可憐。
秦佑珂不耐煩的扒了扒頭發，看著醫生幫她縫合，“小心一點，弄疼她我就告你們的醫院。”
醫生被嚇得冒出了幾點的冷汗，“先生你放心，我們已經給小姐打了麻藥，她不會覺得疼痛。”
麻藥？
橋楚麻木的看著那道針往自己的傷口來回穿梭。
的確，她感受不到疼，因為心裏麵的疼痛，不曾緩解。
包紮好以後，駱天馳看著她命令道：“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交款。”
橋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駱天馳當她是答應，轉過身出了去交錢。
在他離開的瞬間，橋楚站起來，另外一隻手還握著屏幕已經碎了的玻璃。
“小姐，你去哪裏？那個先生說他隻是去繳費，讓你在這裏等著。”醫生看著她。
她的精神不太正常，也不好讓她一個人離開。
橋楚冷冷的看了一眼醫生，聲音嘶啞，“不關你的事情。”
醫生站在她的麵前，她不知道疼痛那般，受傷的手，對著他就是一揮，醫生被她推到牆邊，撞疼著。
“哎喲。”她的力度不是一般的大。
橋楚沒有一點內疚的感覺，而是直接離開。
到了醫院門口，她給高述打了一通電話，“高醫生，有空嗎？”
高述沒想到她會再次主動打電話給自己，而且聲音還是這麼的冷靜，說道：“有，我還在醫院。”
“我去找你。”橋楚說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三十分鍾後會到，你能下樓接我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高述一口答應。
掛掉電話，駱天馳的電話打了進來，橋楚看也沒看，直接掛掉，用力按下關機鍵，她不想再去理會那些男人。
三十分鍾後。
橋楚下了車，高述把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不用找了。”
他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人，說不上精神，甚至有些狼狽。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找我，原來是沒帶錢。”高述打量著她。
“我發病了。”橋楚淡淡說道，就像是描繪家常，“還是兩次。”
“你的傷就是發病的時候弄到的？”高述看著她包紮得厚厚的紗布。
橋楚舉起手看了看，表情發愣，“嗯。”
“你病著的時候，還會自己去醫院找醫生，厲害。”高述的一句話，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在貶著她。
“走吧，到我的診室。”他帶頭走在前麵。
橋楚麵無表情的走在後麵，兩人走到了診室。
兩人麵對麵的坐著，這次高述什麼都沒問。
橋楚疑惑道，“你不問我問題？”
“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來有什麼意思？”高述這次改變了治療的策略，她的防禦力太強，如果主動問，很難會突破她的心理防線。
反而是她主動說，會比較好。
所以高述覺得自己要做的，就是跟她消耗時間。
橋楚看著淡白色的地板，十分優雅，這個房間布置得十分舒服，就是想為了更好的治療吧。
她說道：“我這兩次發病，間隔是一天。”
高述皺眉，“怎麼頻率這麼高？”
這麼爆發的發病，會讓病人的心理跟思緒都被占用得滿滿的，最後走向崩潰。
橋楚的手緊緊握著，也不在意是否受傷，“可能這就是變成瘋子的前兆吧？”
高述聽著她的話，聽不出這是開玩笑的成分，“橋小姐，既然你選擇了我，我不會讓你的病情更加危險的。”
“我有一個兒子，已經差不多兩歲。”她繼續說道，“第一次發病，因為兒子，第二次發病，因為……”
橋楚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高述推了推眼鏡，輕聲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孩子的父親。”橋楚幾番沉默。
高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事情的因果，而是聞著她，“你能告訴我發病的時候，都是些什麼樣的症狀嗎？跟以往的是否一樣？”
之前從別的醫生要來的病例，也記錄了幾次她發病時候的情景。
橋楚頓了頓，還是跟他說道：“跟以前的幾次發病不一樣，至少發病之前的情緒不一樣，不過最後我都是折磨自己。”
高述抬了抬下巴，“手也是自己折磨出來的？”
“不算。”橋楚回答道。
隻不過，徒手砸了一張玻璃茶幾罷了。
“要是換做以前，我會不建議你經常吃藥，但是現在不一樣，你的情況不太好，連續兩天發病，你定時吃藥，穩定了情緒再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