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著生生被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著貓眼。
門外什麼也沒有。
“人呢?”橋楚喃喃自語,剛才醉醺醺的男人,沒可能這時候就離開。
思量幾秒,她慢慢拉開門。
門口橫著躺著一個男人,滿身酒氣,好看的劍眉緊緊皺著,似乎夾住了所有的心事。
橋楚歎息一聲,以前都是仰著頭看著他的。
這麼驕傲的一個男人,現在沒有任何形象不顧塵土,躺在這門口。
原因就是,這裏麵,曾經住過以前的自己……
橋楚低下頭,看著那已經被自己刻入心裏的容貌,話語故意裝作冷漠,“秦首長,您這是做什麼?”
秦佑珂微微睜開眼睛,眯著,看著她,笑了一下。
笑容裏帶著苦澀,他眨了眨眼睛,感覺再睜開的時候,就能看見橋楚。
以往喝醉的時候,經常能看見他。
“您心情不好嗎?”橋楚蹲下來,把他看的認真,反反複複的看著,從眼睛到那性感的薄唇。
“小楚。”秦佑珂喃喃一聲,手抬起,卻因為酒精上腦,無法觸及眼前的人,“我想你。”
我也想你……
橋楚看著眼前醉的不能言語的男人,無奈得很,隻能夠把他的頭托起來。
“能自己起來嗎?”她縱使力氣大,也沒法把這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給扛起來。
“唔。”隨著橋楚要把他扶起來的動作,秦佑珂頭疼得很,把頭靠向那個抱著自己的女人身上。
“你!”突然而來的親密接觸,橋楚的心髒跳動厲害。
秦佑珂聽見她心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你這裏,跳得很厲害。”他的手,直接覆蓋上她身體。
橋楚瞬間,像是被劈了一下。
以前跟秦佑珂親密的時候,他這樣的動作做過不少,更露骨挑逗的都有。
可是他不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做這樣的事情,而他們現在的關係陌生得很。
看來他醉的可以。
“鬆手,你醉了。”橋楚冷冷嗬斥。
秦佑珂鬆開手,苦笑一聲,“的確醉了,不然怎麼看你,越看越像小楚。”
橋楚的臉煞白,“麻煩您不要把我當成其他女人,自己能扶著牆站起來嗎?”
秦佑珂伸手,指關節握住了門框。
借著身邊的女人作為力度,他慢慢站起來。
橋楚把他扶起來的時候,身體的力氣已經用盡,氣喘籲籲,“能下樓嗎?首長。”
“不能。”秦佑珂醉眼朦朧,看著屋內的布置。
她添置了一些東西,可是不及橋楚以前的布置那樣有味道。
她們就是兩種人,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她像橋楚?
“有電梯。”橋楚看出些端倪,他想要留在這裏醉一個晚上,因為這裏是自己以前住過的地方。
其實他可以留在這裏的,但是她清楚記得,寧夢的警告。
她隻能站在秦佑珂的身邊服侍,卻別妄想像以前那樣得到他的寵愛。
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跟他有過分親密的接觸,這是她跟寧夢的協議。
秦佑珂不說話,拖著醉醺醺的身體,往沙發走去。
橋楚攔不住,看著他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秦首長,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她站在他的不遠處。
看著他喝醉後難受的樣子,橋楚不敢往前,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手會伸向他的額頭,去探量那裏的溫度。
“知道。”秦佑珂依舊閉著眼睛。
橋楚看著他這個樣子,無可奈何,隻好給楊中校打了一通電話。
楊中校接通後,聽著她說的,無奈一笑,說道:“首長是去酒吧喝酒了。”
他也會去酒吧?
想到他紅那些燈紅酒綠而喧囂的地方買醉,她的心就疼的很。
秦佑珂,就是過去的自己。
好幾次在酒吧買醉難受的時候,她總能遇到他。
“他現在不肯走,那怎麼辦?”橋楚問著電話那頭的人。
“首長平時喝醉了就會就近來這個宿舍休息,這是他的習慣,至於原因,您也清楚的,要不這樣吧,如果橋特工您介意的話,就把沙發讓給首長就好,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把床讓給他,明天我會過來。”楊中校說完,就切斷了電話。
無論哪個,她都不介意。
可是樓下的門衛肯定看到秦佑珂進來了,她隻好走到陽台給寧夢打了一通電話。
“秦夫人。”電話接通後,橋楚直接說道:“佑珂來我的宿舍了。”
“他去做什麼?”寧夢早已經接收到消息,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
“他喝醉了。”橋楚低聲說道,聲音落寞,跟夜色一樣冰涼。
寧夢大概知道,“讓他在你這裏休息吧,僅此一次。”
“我會遵守我們的約定的,請您好好待我的孩子。”橋楚說完,切斷電話。
看了一眼天空,今晚烏雲密布,別說月亮了,連星星都沒有。
重新回到客廳,秦佑珂已經安靜地躺在那裏,小小的沙發容下他的身軀,橋楚看著也覺得難受。
“首長?”她試探地叫了一句。
秦佑珂沒有任何反應。
橋楚歎息一聲,想要搬動他,也要這個男人配合。
看著他這個樣子,走回臥室拿出一張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小楚。”她鬆開手的時候,秦佑珂低聲吐出一句。
橋楚的心髒一顫,快速收回手。
隻是第一天,就有這麼多不能夠預料的意外,她的心有些累。
沙發留給秦佑珂,她害怕他會半夜醒來,還留了一盞燈。
站在臥室的門口,看著沙發那處,燈光淡淡,把他的臉印的更加俊朗。
橋楚的手,緊緊扣著門框,在心裏道歉,對不起,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接近你。
———
秦佑珂醒過來,天已經亮了。
發現自己置身在宿舍裏,昨天發生的事情,隱隱約約還記得清楚。
他好像耍賴,硬是留在這裏。
看著身上的毯子,他沉默了幾分。
上麵的氣息,很熟悉。
因為這條毯子的緣故,他做了一個晚上的夢,都是關於橋楚的。
“您醒了?”一個低沉略微沙啞的女聲響起,讓他從沉思中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