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中校表情一僵,已經被發現了?
“她舉著手機的時候。”秦佑珂提醒,目光落在車窗外,深邃得讓人琢磨不透。
楊中校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自從受傷後,他就沒有出過任何任務。
結果,反應也不及別人了。
“回去。”秦佑珂把煙頭往旁邊一放,閉上眼睛。
“是。”楊中校發動車子。
橋楚走進超市後,快速上了二樓,走到落地窗旁邊。
看到那輛黑色的悍馬慢慢離開,她抿著紅唇,回想著在宿舍的時候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秦佑珂似乎有些懷疑,不然怎麼會跟著自己過來。
她扶著牆,手在發抖。
心裏希望,他能夠發現,可是現實上,卻不能被他發現。
“唉。”歎息一聲,橋楚心裏暗暗下了決定,明天要小心一些。
————
第二天清晨,橋楚醒來,簡單收拾,便往部隊報道。
把工作證件拿到手,其他手續辦理好以後,她往秦佑珂的辦公室走去。
楊中校端著咖啡走進來,看見秦佑珂手握成拳頭,不斷揉著自己的額頭,無奈搖了搖頭,把咖啡放在他的手邊,問道:“首長,需要幫您安排一下嗎?”
“不需要。”秦佑珂鬆開手,端起咖啡。
“今天上頭會安排新的警衛員過來。”楊中校站在他身邊,雙手垂下握在一起,“據說,對方的身份是一個特工。”
“嗯。”秦佑珂仰頭,並沒有慢慢品嚐這杯咖啡,而是仰頭喝完。
他需要借助咖啡來提神。
“上頭說了,這是您這個月第三個的警衛員,讓您……”楊中校斷了一下,看著門口出現的人,微微吃驚,過了三秒,才把話說完,“悠著點。”
秦佑珂眉頭緊緊鎖著,看著門口的人。
“咚咚咚咚。”橋楚的心髒,驀然快速跳動,他那深邃而毫無溫度的眼神,印到她的心裏,卻看不透。
不是高興,也沒有驚訝,冷冷淡淡,清清楚楚。
假裝鎮定,手扣在門上。
指關節觸碰著木板門,發出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秦佑珂不動聲色看著她,指關節微微曲起,扣動著桌子。
那節奏,跟她剛才敲門的節奏是一樣的。
橋楚聽到心髒燃起戰鼓的聲音,“咚咚咚”的,一下比一下用力。
她深呼吸,做了一個標準的軍姿,跟眼前這個淡若寒冰的男人敬了一個禮,“首長,早上好。”
她渾身神經繃緊,身體筆直,狀態不比外麵那些在受訓練的特種部隊差。
果然是在蘇格蘭場接受訓練回來的。
“稍息。”秦佑珂淡漠依舊。
就像當初自己遇到他的那時候,他也是這表情,女人跟男人一樣,在他的演技沒什麼區別。
“首長,這是推薦信。”橋楚把信封遞上,“這是授職證明。”
她遞過來的東西,秦佑珂隻看了一眼。
“楊中校,跟人事溝通。”他命令道。
楊中校拿著一旁的電話,沒有按下,疑惑看著他,溝通什麼?
“我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做我的警衛員。”秦佑珂說道,剛毅的臉上沒有一點波瀾。
橋楚自然是不會甘心這樣被調走,“首長,我是最優秀的。”
秦佑珂好像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為自己點上一支煙。
他還學會了抽煙……想到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橋楚心裏像被刀割一樣。
“有時候,女人比男人還要厲害,首長,請您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橋楚繼續說道。
看到他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健康,她就打從心裏決定,早在他的身邊。
秦佑珂終於正眼看她,眼光,冷的很,在她的臉上徘徊,卻不曾在她的對視裏逗留?
“您不會連一個機會都不給吧?”橋楚問道,帶著些挑釁。
楊中校在旁邊看的膽戰心驚,這個女人還真的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部隊裏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秦佑珂說話,她不是第一個,但是絕對是少數的一個。
第一個這樣對秦佑珂說話的人,是橋楚。
楊中校替她捏了一把汗,心裏同時納悶,難道姓橋的天生就不怕自家首長?
難道,橋棱是有什麼目的的?感覺是要粘著自家首長啊……楊中校在心裏猜測道。
秦佑珂把煙掐滅,快速站起來,帶起了一陣風。
風輕輕把他身上的氣息給傳遞到橋楚的鼻子之間。
“跟我來。”他說道,跨著步子走了出去。
橋楚心裏大概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挑戰是什麼,從容淡定跟在他的身後。
隻要給她機會機會,就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無論秦佑珂的步子有多大,橋楚總能巧妙的跟在他身後,並且保持著一段距離,就像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會驚擾到他一樣。
楊中校在他們的身後苦逼追著。
走在走廊,初升的太陽緩緩照著,清晨的陽光還算舒服,可是等到半個小時後,舒服也就變成毒辣。
可是橋楚並不在意那麼多。
兩人來到操場。
秦佑珂看著不遠處在鍛煉的部隊士兵,沒有看她一眼,說道:“第一個項目,負重跑操二十圈。”
橋楚看著放在一旁的沙袋,對他敬了個禮,二話不說,直接扛起綁在腰間,往操場邊緣跑著。
一圈又一圈。
楊中校走過來的時候,橋楚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許多,他別過眼,男女授受不親,目光占便宜也是不好的。
“首長,準備開會了。”他提醒道。
“你在這裏看著她,不到二十圈,不能停下,停下就當放棄。”秦佑珂說道,雙手環胸離開。
橋楚把他的話聽在耳朵裏。
她不能認輸的,區區二十圈,她還可以。
以前跟秦佑珂鬧別扭的時候,他借著工作的便利罰自己到這裏跑步,現在,她為了能夠在他的身邊,也在這裏跑步。
楊中校站在樹蔭底下,替她加油,“橋特工,加油。”
橋楚負重跑完二十圈,喘著大氣,卻沒有那種過分運動的蒼白感,整個人沾上陽光,健康了不少。
“橋特工,辛苦。”楊中校依舊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