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小楚討厭髒,你別弄髒了她

甜澀的味道並沒有驅走駱天馳心裏抹不去的淡淡苦澀,他端起另外一個杯子,把紅酒倒在石碑上,“你也好好品嚐一下,你送我的酒。”

紅色的液體滴落在石碑上,他想著,不知道橋楚離開的時候,心是否也在滴血呢?

他眯著眼睛,看著有遠及近的男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秦佑珂手上握著一束花,跟他送的一模一樣。

看著他倒在石碑的紅酒,他冷淡說道:“小楚討厭髒,你別弄髒了她。”

沒有任何科學依舊證明這裏麵的人不是橋楚,可是也沒有人能夠證明這是。

秦佑珂雖然不想承認那就是橋楚,可是這個葬禮,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他心裏矛盾著,一邊接受著這個消息,一邊又派人繼續尋找。

金陽市已經有傳言,這個前途無可限量的少將,為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瘋了魔著了道。

駱天馳眼中閃過憎恨,他一直以來,對眼前的男人都是討厭的很,可是沒有哪次,會有這樣憎恨的情緒。

“秦佑珂,你以為你們家就幹淨的很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花,駱天馳扔在地上,“你就是間接害死橋楚的凶手,別讓我查出你們家的不是,不然總有天,我會幫橋楚把你推向地獄。”

這裏沒有人,他的話語也是放肆。

與他的情緒激動相比,秦佑珂表情冷漠又冰冷,看著被踩在地上的花,他上前,“你哪裏來的資格?”

“小楚跟你五年的婚姻你有好好珍惜嗎?你的女人跟你的父母聯合趕小楚的時候,你有說什麼嗎?駱天馳,你別忘記小楚消失的地方,是你的辦公室。”

駱天馳臉色蒼白。

“我警告你,就算你成了辛家的女婿,我要你華東集團倒閉,依舊是簡單的事。”秦佑珂覺得,在橋楚的墳墓前說這些,不該。

可是他要在橋楚麵前詆毀自己,是絕對不允許的。

要是她真的認為他說的話是真的,以後他下去找她陪她了,她不理自己怎麼辦?

秦佑珂嘲笑著自己,不是相信她還沒過世嗎?這麼想,又算什麼?

駱天馳冷哼一聲,秦佑珂在金陽市的勢力不容小覷,辛家是傳統的政治家庭,而親家,商政,都做的非常好。

駱天馳把剩下的半瓶紅酒拿起來,今晚的夜注定是漫長的,他需要這瓶酒,來讓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跟橋楚結婚五年,婚姻還是那樣的結束了。

有五年的時間去發現她的好,可是她卻像被鬼蒙蔽了眼睛一樣,等離婚了,不甘心,憤怒的情緒湧上來,才知道自己這原來是舍不得。

他需要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去好好檢討,為什麼橋楚愛著自己的時候,沒有發現,等離開了不愛了,才這樣。

走著,駱天馳摸了摸自己的心髒,有了酒精的麻醉,可是他的心痛沒有絲毫減輕,反而是沉重了許多……

他離開後,墳墓旁,剩下秦佑珂一個人。

他和著衣躺了下來,枕著手,“小楚,裏麵的真的是你嗎?”

“……”除了風聲,一片寧靜,沒有回答。

秦佑珂從口袋裏拿出證件,“你看我,把你旁邊的這塊地買下來了,等我三年,等我完成了秦家的事情後,我就來陪你。”

他喃喃說道:“到時候我們葬在這裏,有我陪著你,你就不會怕孤單。”

———

兩年後,海心市一家隱蔽的整容診所。

護士帶著寧夢走到一間病房,“今天是病人揭開紗布的日子,醫生這邊怕您不滿意,所以請您過來。”

寧夢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她垂著手,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眸裏,全是淡定。

就跟她一個樣,寧夢心裏有些佩服,她經曆了這麼多痛苦,麵對今天的大日子,她依舊可以這樣不悲不喜。

醫生走了進來,笑著而恭敬:“秦夫人來了,真是萬幸。”

“醫生你也是的,這麼小的事情,為何要讓護士把我給通知過來?”

剛開始護士什麼也沒說,她還以為眼前的女人出了什麼事,趕緊趕到了醫院。

醫生不好意思說道:“實不相瞞,秦夫人,來我們這診所的大多數都是想要變美的女生,她們很為我們的手術刀可以拯救她們的容顏,找回了自信,所以做整形手術,我都快上萬例了。”

醫生頓了頓,看著病床上的女人繼續說道:“但這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要求把自己的容貌變得平淡的,所以就把夫人您喊過來,看還有哪裏不滿意的。”

床上的女人是他們診所半年前收進來的,經曆了大大小小的十來項整容項目,別人變美,而她則是把天然精致美麗的五官給整得平凡。

床上的女人底子太好,他們花了一番力氣。

寧夢神情一變,當初開始整容的時候,這個醫生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確定,變得平凡,這是她自願的。

掩嘴一笑,她說道:“醫生,紗布可以拆了嗎?”

“當然。”醫生意識到自己說太多,趕緊閉嘴,用眼睛示意護士拆紗布。

一圈一圈,護士手中的紗布已經卷成了團。

寧夢看著病床上的人,紗布越來越薄,她的樣子逐漸露了出來。

很平凡的一張臉,走在大街上就能讓人遺忘的那種,可是那雙眼睛……

醫生說瞳孔太難改變了,他們也沒辦法。

醫生小心翼翼問道:“夫人,您覺得怎樣?”

他們已經把女人整得沒了當初的樣子。

“很好。”寧夢站起來,“她什麼時候能出院?”

“隻要過兩天,讓皮膚適應適應空氣,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醫生回答道。

“嗯,可以的時候通知我,我會派人來接她。”寧夢點頭,看著床上的女人。

“秦夫人,我的兒子呢?”床上的女人問道。

床上的女人,正是橋楚。

一年前她給秦家生了個繼承人,是個男孩子,等康複的差不多後,她就被送到這裏。

寧夢說了,唯一能夠回到金陽市活下去的可能,就是她答應去整容。

整得,自己也不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