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敏表情變了變,很輕微,低頭喝了一口茶的寧夢沒碰著,“說是跟朋友去參加聚會了,年輕人那種單身派對,反正我不太懂,所以就沒陪著我們來。”
秦佑珂喝著茶,不動聲色。
寧夢表示理解,“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等珂兒跟蕭蕭結婚以後,估計我們更加不懂他們兩口子的生活咯。”
她開著玩笑,把沉悶的氣氛弄的活躍一些,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珂兒,客人到齊了,讓服務生上菜吧。”
沒有菜幹聊天,實在有點尷尬,可是這包間的保密做的不好,政治的東西,也不能多說。
隻能吃吃菜聊聊秦佑珂很辛芷蕭的婚事。
“稍等。”秦佑珂像一個孤鋸在寶座上的王,沒有聽任何人的話,伸出手。
楊中校意會,從公文袋拿出文件,嘴角勾起看戲的弧度,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秦誌行率先問道,他這麼一個動作,讓大家都很不解。
“前菜。”秦佑珂說道,這的確是前菜,能夠讓他們胃口盡失的。
知子莫若母,寧夢看著那幾張紙,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說道:“這什麼東西,吃完飯再說吧。”
秦佑珂搖頭,說道:“母親,這裏麵的文字,必須要飯前看。”他的語氣就像一個王者,天生就帶著那般的風範,讓人無法拒絕。
曾瑞敏好奇著,“佑珂,這是什麼?”
秦佑珂刻意準備了四份,為他們而準備的,給她手上,說道:“辛夫人看看就清楚。”
其餘的,也大放到他們的手上。
打開一看,幾人臉色紛紛變了,奇差無比,曾瑞敏身體發抖,“這,這怎麼可能?”
秦佑珂雙手環在胸前,看著眼前四個長輩,文件裏麵,都是辛芷蕭在酒吧各種放肆的證據。
吸食某種不被認可的藥物,甚至有濫交,這些,或許就是普通富二代敗家才會做的事情,也沒什麼。
但是如果對象換成辛芷蕭,那就不同說法了,一個政界後裔,做出這些違背倫理道德以及法律的事情,不但對自己的前途,對一家子的前途,也有影響。
這就是秦佑珂為什麼不在婚禮那天當著賓客公布的原因,因為辛未毅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不能把他們一家子都給毀掉。
“這些,怎麼可能?”曾瑞敏不敢相信,抬起眼眸想要跟秦佑珂確認,他的眼眸如同抹上了冰霜,透寒刺骨。
“珂兒,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蕭蕭這麼乖……”寧夢試圖說點好話,現場的氣氛因為這份文件的出現變得奇怪。
“沒有誤會。”秦佑珂點燃一支煙,他很少抽煙的,隻不過在想起橋楚的時候,會抽一抽,緩解心裏的痛苦。
“這些文件的真實性,你們都可以去驗證,不過我猜,辛先生辛夫人心裏應該都清楚。”
這兩個冷漠的稱呼,讓他們的臉色一白。
“四年前在美帝國,她借著來探望我作為名義,去酒吧嗑藥鬧事,最後是我從大使館撈她出來的。”秦佑珂也不管自己說的話好聽不好聽,球的,反正都是事實。
“而這些,都是我的人查到的。”他的目光緊緊看著寧夢,‘母親,你確定這樣的兒媳會讓我政途一帆風順?’
寧夢表情難看至極,沒有回答,他現在說著的每一句話,都在讓辛家的人難堪,每一句的問話,都讓自己難堪。
“我能查到這些,別人始終都會查到,我現在給你們,不是為了顧及什麼,隻是讓你們重新考慮,我跟她的婚姻。”秦佑珂的話,帶著威脅。
如果他們堅持讓他們完婚,就別怪他不客氣。
寧夢的紅唇動了動,他的意思清楚明白,可是作為家長,對兒子低頭,好像很丟臉。
秦佑珂的聲線涼涼的,就像浸泡過北極的冰川水那樣,“我以後的工作會很忙,而她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若是沒有我陪……”
他的話停下,沒有繼續,話說到這,適可而止就好。
秦佑珂手中夾著的煙已經快要燃燒到底,說話太多,他基本沒抽一口。
他慵懶把煙擰滅在煙灰缸裏,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
辛芷蕭愛玩,以後秦佑珂不能經常陪伴,她的生活肯定也會跟現在這樣,若是真的,那以後她懷孕了,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寧夢臉色更難看,可是還有外人在,她笑容虛偽得很。
‘這個……’她陪笑,除了秦佑珂跟楊中校外,其餘的幾人臉色極度難看。
“佑珂,你給我們看這種,為了什麼?”辛樂賢最先反應過來。
秦佑珂站起來,修長的腿,身高的優勢,讓他能夠傲視包間裏的其他人,“辛先生,要怎麼處置這是您的問題,屬於家教管轄範圍。”
他點醒,並沒打算管。
他每一句話,表麵上都是禮貌,可是話語的後麵那些疏離,每個人都懂。
秦誌行感覺自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想要說話,卻被寧夢在桌子下扯了扯手。
他欲言又止,最後沉默。
秦佑珂看著他們,說道:“您們確定需要這樣的兒媳嗎?”
寧夢需要的是能夠幫秦佑珂一把的兒媳,而不是去拉他一把的兒媳。
眼前的資料太過辣眼睛,她無奈合上,眼不見為淨。
如果這個婚禮要繼續,先不保證這些事什麼時候會被人捅出來,就連秦佑珂肯定會做出些什麼來組織這段婚姻的。
看樣子,這段時間的忙乎,都是白費力氣。
他這麼做,暗中查了那麼多,也是為了橋楚。
“就算你跟蕭蕭的婚禮取消,你也別想著我們家會接納那個女人。”寧夢表了態。
秦佑珂不會娶辛芷蕭,也不能娶橋楚。
曾瑞敏知道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現在知道的人多了三個,她不能為她爭取些什麼。
秦佑珂不去告發影響辛樂賢的前途已經算不幸中的萬幸。
秦佑珂當做什麼也沒聽到那樣,目的已經達成,寧夢怎麼說,他也不想理會。
“楊中校。”他吩咐道,“上菜。”
“是,首長。”楊中校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