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猶豫了一瞬,隨即解開綁著她的紗布,“你被發現的時候情況危急,要是晚發現幾分鍾,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
提及孩子,橋楚空洞的目光有了些生氣,溫柔在籠罩著,“他現在,還好嗎?”
“孩子很好,放心吧,但是你失血過多,千萬不要辜負了上帝給你的第二次機會,不要隨便輕生,不是每次都能被人發現的。”護士說道,把最後一個繃帶解開。
橋楚活動了一下手,劃開過的傷口,疼得很。
她想起一個問題,“是誰發現我的?”
護士搖頭,“對方沒有留下身份,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
橋楚心驚,他們在公寓安裝了監控嗎?不然怎麼可能,連她自殺都知道?身體微微發抖,橋楚右手緊緊抓著衣服,問道:“他知道我懷孕了嗎?”
“對方跟你沒有親屬關係,所以醫院是會保密你的一切情況。”護士的話,讓她放心了些。
他們不知道就好……
如果寧夢知道她懷了秦佑珂的孩子,一定會不擇手段去讓她留掉這個孩子的。
孩子,就是她的牽掛,她輕輕撫摸著小腹,希望這個孩子,能走多一些像秦佑珂的。
來到這邊那麼久,橋楚一直沒找到活著的意義,甚至覺得絕望,衍生出自殺的念頭。
可是現在,她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了。
橋楚抬起眼眸,對著照顧自己的護士說道:“你能幫我預約你們醫院的心理醫生嗎?”她很需要,在沒有離開秦佑珂之前,就已經需要。
———
金陽市。
林俏俏風風火火走進診室,看著眼前的人。
秦佑珂是回來複診的,這種小事普通的實習醫生就能做,院長非得把她從手術室趕出來,就是給他複診。
“秦首長,你的傷口沒什麼事,依舊戒口忌煙酒腥辣就好。”林俏俏脫下手套,冷冷淡淡。
自從認為橋楚的離開是跟秦佑珂有關係後,他就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想起自己之前還拚命勸橋楚不要放棄,她自責的很,已經過了一個月,橋楚還是沒有聯係自己。
秦佑珂感受到林俏俏的不滿,沒有生氣,站起來,說道:“已經找到她了。”
在清醒的那天開始,他就秘密安排人去找橋楚,最後在機場看到她離開的錄像,但是怎麼也沒找到她上了去哪裏的飛機。
接近一個月,才找到她去了美帝國。
之前找不到是因為橋楚用別的身份登機。
能這麼快給她一個新的身份,也隻有寧夢能夠做到,她之前口口聲聲說跟自己無關。
秦佑珂沉下眼眸,沒有相信。
林俏俏驚喜的瞪大眼睛,可是想到橋楚是被迫離開的,她的眼眸,又暗淡了,“找到了又能怎麼樣,有你的那對父母,她回不來的。”
後來她纏著顧涼辰的時候,也知道了一些情況,橋楚命苦,結束了一段不幸的婚姻,新的戀情又被阻止。
“她會回來的。”秦佑珂啞著嗓子說道,這很女人就是自己的,她想逃,被迫逃,也要問過自己的意思。
秦佑珂站起來,今天來,就是要通知林俏俏這件事,電話裏說,太不安全,“我找到她的事,暫時保密,連你的男朋友也不能說。”
林俏俏答應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眸有些陰沉,“秦佑珂,不如你還是讓她在國外吧?”
橋楚這輩子太難受了,或許遠離他,她能忘記,後半輩子,也不至於栽在他身上,太過難受。
秦佑珂高大的身軀愣在那裏,如同冰雕。
他沒有說話,林俏俏卻敏感察覺到,室內的溫度低了很多,他好像生氣了。
她卻不畏懼,“你要結婚的消息已經見報,每個人都知道你要去娶辛芷蕭,你把小楚接回來,是要把她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你本來就沒辦法給她一個公平的地位,那何必讓她接受你一味的索取?她是個簡單的女人,付出,也想要回報,你們家的人,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做出來,我不想她後半輩子在你的陰影下生活,不能見光,還要擔心會受到你家人的威脅。”
林俏俏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每句話,都是為了橋楚而說的,如果看見她在金陽市不幸福的過著,她倒不如,橋楚在國外慢慢無憂無慮的生活。
忘記一個人真的很難,但是隻要見不著,聽不著,摸不著,始終都能夠忘記的。
秦佑珂眼眸深處散發的寒冷,似乎要把林俏俏給凍住,他說道:“小楚我會接回來,你說的那些事,不會發生。”
他會擺脫秦家的控製,好好保護橋楚。
以前秦家怎麼控製利用他,都沒關係,因為都是跟他的事業前途有關係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要的是橋楚,更強大,才能讓她免去那些苦難,真正的強大,就是拜托秦家。
林俏俏被他的氣息鎮到一句話也不敢說,看著他離開,心頭纏繞了一瞬的怪異。
秦佑珂好怕此作出的承諾,真的能做到嗎?
秦佑珂走出診室,辛芷蕭貼麵而上,主動纏上他的手,“佑珂哥哥,你檢查好了嗎?怎麼一個傷口也要檢查那麼久?”
秦佑珂把被纏著的手抽出來,冷漠的很,問著楊中校,“飛艇準備好了嗎?”
“首長,已經準備好了,就停在沙灘邊。”楊中校說道。
“出發。”秦佑珂直接吩咐,往醫院的門口走去。
辛芷蕭穿著高跟鞋,快步跟上他們步伐的時候,動作有些滑稽。
“佑珂哥哥,你的身體才剛好,你怎麼要去泡鹹水!”辛芷蕭很意外。
秦佑珂一直對於她的問題都是愛答不答的,這次,難得回答,簡單的兩個字,“任務。”
“你的上司怎麼回事?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呢,改天我讓我爹地說說去,佑珂哥哥,你就別去了,今天也不用回部隊,我哥幫你看著呢,我們一起去玩吧。”辛芷蕭今天是請假去陪他玩的。
“沒空。”她的邀約,他從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