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待到他結了婚後才離開。”橋楚說出自己的心願,她知道,這樣有些貪婪。
可是迫不得已,她舍不得。
寧夢答應了,“可以,但是我也有要求,法庭那邊的審訊我會取消,但是你要在拘留所這邊多待幾天,這件事,要對珂兒保密。”
她揚了揚手中的協議。
橋楚收起自己的那份協議,低聲笑著,“我也不能違抗你說的,不是嗎?”
簽下了這份協議,就等於答應了跟秦佑珂徹底隔絕,她再也不能跟這個男人,有所牽扯。
她挺恨自己的做法的,但是卻也無可奈何,一輩子被關在這裏,也是一種跟他永別。
正如寧夢所擔心的,他會不顧一切去救自己出來,這樣似乎更糟糕。
顧涼辰說過,他隻是一個少將,並不能為所欲為。
寧夢對於她的配合很滿意,給警察使了個眼色,橋楚被重新帶回拘留室。
———
秦佑珂回到金陽市後,橋楚被拘留的事情直接傳入耳中,楊中校聽聞後,看著後座的男人,“首長,現在要怎麼辦?”
橋楚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楊中校心裏清楚。
“去政府。”秦佑珂吩咐道。
楊中校立刻把車子掉頭,開向政府的辦公大樓。
寧夢開完會走出來看見他,也不意外,讓秘書泡了一壺茶,母子兩人對麵坐著。
“珂兒,這次任務完成得怎麼樣?”她揚著和善的笑容,做著一個母親該做的事。
秦佑珂看著眼前的熱茶,橋楚還在拘留室裏待著,他外出任務多久,他就被關了多久。
想到這裏,他心裏內疚得很,林俏俏的聲聲哭訴在耳畔回蕩。
秦佑珂斂著心神,“母親,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
寧夢故作不解,心裏卻是歎息,她的孩子看著跟自己的丈夫一樣冷漠無情,可是到了現在才發現,他是感情最為濃烈的那個。
“什麼事?”她抿了一口香茶,卻覺得味道一般。
“我的朋友被人誣陷關在拘留所,希望您能幫一把。”秦佑珂心裏有數,寧夢哪裏是不知道橋楚的事。
她隻不過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你的什麼朋友?”寧夢挑眉。
“橋楚,您應該認識。”秦佑珂把話說明白。
“她啊……”寧夢嚴肅放下茶杯,看著他,“她殺人未遂,所有的證據都給警察翻出來了,還談什麼冤枉不冤枉?這個忙,我不幫。”
秦佑珂濃眉皺起,眼中揚過怒氣,“她是被誣陷的。”
“就算她是被冤枉的,但是現在國家查的嚴格我也不能隨意包庇你這個朋友。”寧夢堅決了立場。
秦佑珂話語裏帶著崩壞,“之前舅舅弓雖女幹一個大學生,您不也幫忙了?”
這裏麵有多黑暗,秦佑珂經曆過,也才明白。
寧夢手拍著桌子,那雙與他相似的眼睛帶著怒火,“珂兒,你這是在說什麼?他是你的舅舅,我幫他是理所當然的。”
“……”秦佑珂沒有接話。
他不會輕易求人,哪怕對象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寧夢見時機差不多,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那次我為了救你的舅舅,花了多少人脈關係?這樣吧,你要我幫你救那人也可以,但是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秦佑珂眼中散發著冷意。
“你答應我,跟芷蕭結婚,我就去幫你這個朋友。”
秦佑珂站起來,眉眼之間更加冷清,“我不會跟她結婚。”
說著,他推門走了出去。
關門的力度很大,寧夢不以為然,反而笑了出來,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裏,她不擔心秦佑珂會不答應。
———
拘留所裏,時隔半個月,橋楚終於看到他。
她的眼睛激動的泛紅,“佑珂,你,終於回來了。”她微微臉紅,現在的樣子,肯定很糟糕吧,心酸至極,她說話的聲音帶著哽咽,“你平安歸來就好。”
被拘留的每一天,她想的都是他。
擔心,害怕,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她才明白,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那麼的苦。
秦佑珂看著橋楚,她的臉頰消瘦了太多,顴骨突出,臉色蠟黃,“小楚,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寧夢的擔心從耳邊響起,橋楚搖頭,嘴唇緊閉。
“你有什麼苦衷?”秦佑珂問道,語氣急切,看出了些什麼。
“佑珂,這件事,我知道,你不要幫我。”她不想,毀了他。
她的手放在桌子下,緊緊抓著衣服,淡灰色的衣服,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是無辜的。”秦佑珂堅決道,身上的冷冽如同冬季來臨一樣。
“我是無辜的,但是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我,質疑我,這次,是沒有辦法了。”橋楚漆黑的瞳孔裏,全是絕望。
“我不會讓你坐牢。”秦佑珂允諾道。
橋楚微笑著,努力讓自己的樣子不太難看,寧夢的本事的確大,不然她怎麼會跟秦佑珂隔著一片玻璃說話?
身後還站著兩個警察,比任何一次探望都要嚴謹。
秦佑珂看著她綻放的笑容,如果事發的時候在她身邊,她一定不會受這麼多的委屈。
“小楚你放心,一定會沒事。”他自責,沒有好好保護她。
“佑珂,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你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即使下半輩子就這樣,我也無所謂,隻要你能平步青雲,前途光明,我就覺得滿足。”
有警察看著,不該說的,橋楚一句都沒說。
秦佑珂沉下眼眸,她的案子明天就要開庭,聽楊中校說過,駱家的人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時間到了。”警察看他們已經說的差不多,便打斷。
橋楚被帶走,一步三回頭,她眼中全是依依不舍。
秦佑珂拿出手機,直接撥給寧夢,“母親,如果你能讓明天的庭審取消並且橋楚被釋放,我就答應跟辛芷蕭結婚。”
時間給他的並不多,他沒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去幫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