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勃然變色。
“我記得那天下了點。”陵玉沒在意他變了的臉色，慢慢講道，“就在塞卜拉多那條老街上，剛被轟炸過，那裏遍地焦黑。”
鬱時景哆嗦了一下，第一次對自己的某段回憶感到恐懼。
他抖著手，阻止陵玉，“小玉，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他想起來了，但他不願意相信那人是小玉，如果是的話，那他做的事情……
“怎麼不能說？”陵玉笑著反問他，“想起來了是吧？你沒猜錯，那天和你對上的人就是我。”
鬱時景身體重重一顫，閉上了眼，臉色有些扭曲的痛苦。
怎麼會，怎麼會是小玉？
“爺，你怎麼了？”阿槐和阿木一起出聲，急了。
這倆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你們出去。”鬱時景啞著聲音說道。
“爺。”阿槐擔心地看著他。
“出去！”
鬱時景怒喝一聲，阿槐和阿木兩人隻能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兩人就對上了在外麵等待著的夭夭和陵修，四個人，八隻眼，互相瞪著。
幾人都變了容貌，但都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夭夭看著緊閉的房門，好奇道：“裏麵在說什麼？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沒聽明白。”阿木撓了撓腦袋，“陵小姐說什麼F洲，塞卜拉多啥的，好像之前跟我們爺在那邊見過。”
“你說什麼？！”夭夭一聽，眼睛瞪圓，聲音提高了八度。
她也開始抖了，“你們別告訴我，鬱時景就是西斯？”
“對啊，怎麼了？”阿木不假思索地點頭，反正陵小姐已經知道了，她手底下人知道也沒事兒。
夭夭的表情頓時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完了完了完了。”她恍惚道，“都是孽緣啊。”
阿槐還是更聰明兩分，看著夭夭表情不對，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意思？陵小姐和西斯之前認識嗎？”他指的是西斯這個身份。
夭夭捂臉，“那是有仇啊。”
“有仇？！”
阿槐驚住，怪不得剛才陵小姐的表情那麼難看。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老大找西斯找了快三年了，就是為了報當年的仇，結果現在……”
夭夭都快說不下去了，她都不敢想，老大知道鬱時景就是西斯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她想想都快暈厥了。
有仇？阿槐和阿木麵色大變！
陵修表情也變了變，他其他的不知道，但知道小姐這次特地過來就是為了找到西斯報仇的，現在這個情況……
幾人都傻了。
裏麵的兩人久久沒有出來，也沒什麼聲音。
“裏麵不會打起來吧？”夭夭有些急了，“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
“再等等。”陵修攔住了她，“小姐心裏有數。”
他們隻能耐著性子再等等。
驀的，房間門打開了，陵玉走了出來，清麗的臉上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們走。”
她說完，大步離開。
夭夭看著屋內呆坐著的鬱時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事兒沒完！
她和陵修追著陵玉離開了。
阿槐和阿木麵麵相覷之後，進了屋。
“爺，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阿槐看著鬱時景，忍不住問道。
“對啊，爺。”阿木也道，“陵小姐手下人說陵小姐找了您很久，你們自己有……有仇。”
鬱時景雙眼失神，眼神中痛苦翻湧。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兩年多前，在F洲，我差點……殺了小玉。”鬱時景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快語不成句了。
“什麼？！”
阿槐和阿木齊齊驚叫出聲。
鬱時景怎麼也沒想到，兩年前的一枚子彈，會在今日擊中他。
他竟然對小玉下了那樣的狠手，即使那個時候他們並不認識，鬱時景也不能原諒自己。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當時是真的下了死手的，如果不是小玉命大，那麼……
想到那個可能，鬱時景一陣後怕，身體劇烈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