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這裏。”陳疏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讓玄山看瓶子底部。
玄山隨意地瞥了一眼之後,目光同樣頓住了,他臉色漸漸凝重,“這個圖案……”
“師父,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圖案和之前見到的紋身有些相似?”陳疏桐問道。
“是有一點兒。”玄山摩挲著下巴想了想,“但是這個圖案給人的感覺和那個紋身圖案不大一樣。”
這個圖案給人的感覺是平和寧靜的,而那個蛇纏樹枝的圖案隻會讓人覺得陰冷不安。
可無論如何,兩人都有一種預感,這兩個圖案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係。
“師父,給您送藥的到底是什麼人?”陳疏桐按捺不住,急切地問道,“我們從他那裏肯定能知道關於巫醫的線索。”
“什麼人?”玄山頓了頓,麵色嚴肅了幾分,“不是能隨便招惹的人。”
陳疏桐有些驚訝,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他師父用這麼慎重的態度對待?
“那是你師妹的父親,他是陵界之主。”玄山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陵詔的身份。
“陵界之主?!”陳疏桐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他當然知道陵界是什麼地方,那個地方可不是神秘而強大,古武界、古醫界都受它的約束和管製,陵界之主更是陵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陵界之主的女兒,他那小師妹來頭竟然那麼大?
“師父,你的意思是那巫醫有可能是來自陵界?”陳疏桐想了想說道。
“不知道,單憑一個瓶子也不能確定。”玄山搖搖頭道,“等明天我先問問你師妹。”這事他們不好開口,還是讓小玉去問比較好。
“明白了。”陳疏桐點點頭。
第二日,就是古武大會報名的日子,一行人不慌不忙地睡到了自然醒才起來,再慢悠悠地準備去吃早飯。
“師父怎麼還沒來?”簫景亭見玄山遲遲沒來,問了一句。
陵玉站起身來,她還有點擔心玄山的傷,“我去看看。”
“不用,我來了。”玄山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吃早餐的幾人都抬起了頭,目光在看到玄山身後的人時,浮現出疑惑的表情,這是誰?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玄山見大家都看了過來,提高音量說道:“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
他指著身邊其貌不揚的男人說道。
“啪!”簫景亭手中的勺子掉進了碗裏,目瞪口呆。
其他人也傻了,收徒?這什麼情況?
男人大概三十多歲,普普通通,全身上下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正因為如此,大家實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有哪一點被玄山看中了,能讓他在這個年紀了,還要收一個徒弟。
唯獨陵玉臉上劃過一抹古怪,雖然變了模樣,但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人不就是易容之後的陳疏桐師兄嗎?師父和他這是演的哪一出?
陵詔和陵修兩人眼神也深了深。
“師父,您大清早說什麼胡話呢?”簫景亭不可置信,“收徒?您沒開玩笑吧?”他懷疑師父是不是受傷之後感染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
“這麼嚴肅的事,我開什麼玩笑?”玄山翻了個白眼,鄭重道,“以後他就是你們師弟了。”
“仁甲,快跟你師兄師姐他們打個招呼。”
平平無奇的男人露齒一笑,乖巧打招呼,“師兄好,師姐好,大家好。”
幾人呆滯地揮了揮手,算是回應。
陳阿蕊和陳長流卻是眼睛一亮,他們已經知道了,玄山就是天醫門的門主,他還能收徒?那他們是不是也有機會?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簫景亭都快瘋了,“師父,這個時候您收什麼徒啊?”
以往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拜他師父為師,他師父都看不上,這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一人?怎麼就變成他師弟了?這人是有天賦還是有後台啊?
“這個時候我怎麼不能收徒了?隻要我還沒死,我就能再教徒弟,你這人心眼咋這麼小呢?還容不下新人嗎?”玄山瞪他,“跟你那師伯一個樣。”
“您之前不是說小玉是您的關門弟子嗎?”簫景亭還是不能接受。
本來最近可疑的事情就多,這突然冒出來個人成了他師父的徒弟,這讓他怎麼能不提高警惕?
“關了門還能再開嘛。”玄山無所謂道,他問陵玉,“小玉,你有意見嗎?”
看見師父使的眼色,陵玉隻能無奈地配合他,“沒有,您想怎樣都可以。”
簫景亭:“……”這丫頭怎麼回事兒?平時的警覺心呢?
陳疏桐眼裏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大師兄真是一點兒都認不出他來啊。
“玄山先生,我可以拜您為師嗎?”陳長流迫不及待地開口。
“還有我。”陳阿蕊不甘示弱,“玄山先生,您把我們也收了吧?一個不少,兩個不多,我們倆保證您指哪打哪兒!”
這對師姐弟爭先恐後道,就差指天誓日了。
玄山:“……”什麼玩意兒?
“不收了,關門弟子。”玄山敷衍道。
“您剛才不是還說關了也能開嗎?”陳阿蕊一臉疑惑。
“這次關死了,開不了,鑰匙也扔了。”
師姐弟兩人:“……”
兩人委屈巴巴地看著。
“行了,吃飯!”
玄山大手一揮,陳疏桐自然而然地跟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