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紅木筷子就這麼夾在了一個年輕女孩兒白皙修長的指尖,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就因為清楚,他們才懷疑自己的眼睛。
在場的基本都是習武之人,他們都明白,一根含著內勁疾馳而來的筷子絲毫不亞於一顆子彈的殺傷力,鍾逸風雖然自大,但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他的一擊竟然就這麼被這個年輕女孩兒伸出手,輕飄飄地截住了,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我靠!”黎興反應極大,“師叔祖,你這也太厲害了!”他再次對自己沒有武學天賦這件事情感到痛心,這多帥啊。
陳阿蕊瞠目結舌,隻呆呆地豎起大拇指,“玉姐,牛逼。”
陳長流看著陵玉的眼神瞬間鋥亮,高手,頂級高手!原來就在他身邊。
鍾逸風的表情也變了,他霍然起身,看著淩玉的側臉,問道:“你是誰?”
就憑這一手,鍾逸風就能篤定這人的武功不弱於他,這麼年輕,這麼高的武功,他心裏瞬間拉響了警報。
他在心裏想了個遍,都沒把陵玉的臉和任何一個古武世家裏的年輕小輩對上號,他確定沒有在古武界看到過這張臉,但就是因為沒有見過,他心裏才會更加戒備,一個熟悉的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陌生的高手。
鍾逸風咬牙,本來隻以為這一屆古武大會他唯一的對手是零,沒想到,這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他心裏都想罵娘了。
陵玉慢條斯理地轉過身,看著鍾逸風,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出現在他麵前,可他絲毫不敢小覷。
“無名小卒,不勞鍾少主問候。”她的聲音清清淡淡,像是一陣清風拂過,祛除了大家心頭的燥意。
除了鍾逸風,他心頭更是窩火,冷笑一聲道:“什麼意思?連名字家門都不敢報,這是看不起我了?”
“你能接我的一擊,你要是無名小卒的話,那我是什麼?”
“誰管你是什麼?別人厲害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盡擱這兒豬鼻子插大蔥—裝象!”陳阿蕊沒忍住嘟囔一句,真真切切地落入鍾逸風耳中。
他磨了磨牙,這死丫頭說話還真是讓她手癢啊。
“說話小心點兒,這裏是古武界,得罪人的後果可不可估計。”鍾逸風冷冷地看著陳阿蕊,威脅道。
“我得罪誰了?”陳阿蕊看他,故意道,“不就是你咯,怎麼?你想幹什麼?”
“大家都看見了,我要是在這古武界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第一個就找你。”陳阿蕊把話扔了回去、
“很好。”鍾逸風怒極反笑,“你參加大賽嗎?”
“參加啊。”陳阿蕊隨口應道,“怎麼,想和我說比賽場上見?行啊,誰怕誰。”
想說的台詞被搶了,鍾逸風臉色更加難看,“很好,那就比賽場上見,我看到時候,你的功夫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樣厲害。”
“你的嘴也挺硬的。”“對付得了我算什麼本事?你有本事大敗零主啊,算了,別說零主,你連我玉姐都打不過,嘖嘖嘖,真不知道你這四年幹啥去了?玩泥巴嗎?”
鍾逸風現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簡直就是災難。
有人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姑娘還真是往這鍾家少主的心窩子上戳啊,一戳一個眼兒。
陳阿蕊得意地看著他,吵架這方麵,她陳阿蕊就沒有輸過誰。
陵詔眼裏露出了點笑意,這姑娘倒是有點兒意思。
“你叫什麼?哪家的?”鍾逸風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問題。
要是讓他知道這死丫頭是哪家的,他非得撕爛她的嘴不可。
陳阿蕊哼笑一聲,直接朗聲報上家門,“北方陳家,陳阿蕊。”
“陳長流。”陳長流站起來,言簡意賅,和師姐一樣報上姓名。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北方陳家,雖然很少出世,但那可是古武大家,高手眾多,難怪這兩個年輕人敢和鍾家少主叫板了。”
“我記得上一次北方陳家來人還是前些年許老去世的時候吧?他們陳家可真是佛係,輕易不參與古武界的事情的。”
“陳家就算是不出世,也沒有哪家敢小看他們,要知道陳老在我們古武界中的地位,那可是舉足輕重的。”
“這倆年輕人估計是第一次來古武界,應該是有些天賦的,所以心氣盛著呢,咱們怕得罪鍾家少主,他們可不怕。”
鍾逸風也沒有想到兩人的來頭竟然不小,想到陳家,鍾逸風擰緊眉,陳家和他們鍾家一樣都是古武大家,這倆人既然能代表陳家,就說明在陳家身份不低,他最好還是先不要和人鬧得太凶。
不過……
他看向陵玉,這人難道也是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