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興剛給王坤取完了他身上的針,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
“我說你怎麼了?你就是個庸醫!你之前說我身體不行,懷不了孕,害得我和我老公各個醫院到處跑,去谘詢做試管嬰兒的事情。”
“結果呢,人家醫生說我身體健健康康的,什麼毛病都沒有!別說懷孕了,生十個八個都行!”
“庸醫,我今天就要砸了你的招牌,看你以後怎麼招搖撞騙?大家夥兒都來看看啊,這個華春堂的張醫生醫術不精,還是個大騙子,他誤診了還不承認,害得我們錢也花了,人也快累死了!”
“你們可別在他這兒看病啊,那簡直是上當受騙,到時候跟我們一樣,啥都折騰完了,還沒有結果。”
說話的是一個聲音尖利的女人,她聲音很大,尋人是說給所有病人聽的。
黎興聽到這些話,臉色一變,庸醫,誤診,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他們華春堂的名聲就壞了!
“師叔祖,我出去看看!”黎興說完這句話,就出了診室。
他至少明麵上還是華春堂的少東家,自然有責任管這些事情。
陵玉皺了皺眉,也往門外走,寧雪趕緊跟上了她,就連剛剛穿好衣服的王坤也馬不停蹄地跟著出了門,這有熱鬧了,誰不想看呐。
幾人走出診室,就看到一個穿著還算是精致的女人,看起來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正指著一個醫生破口大罵。
而被他隻知道那名醫生正是剛才來和他們打過招呼的張醫生。
黎興眉頭蹙起,難怪,剛才這麼久張伯都沒有來看他這邊的動靜。
女人還在罵罵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才來你們華春堂看病,這病啊,是越看越嚴重,沒病的人都能硬生生地看出病了,你們華春堂的醫生是真了不起。”
“我勸大家以後別來這裏了,一個醫生是這樣,那其他醫生呢,說不定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些醫術不精的庸醫!”
女人的言論引起了旁邊其他病人的議論聲。
“天呐,人家身體好好的,怎麼就說人家身體不行,不能懷孕呢,這太缺德了吧?不知道好多家庭為了生個孩子費了多大勁嗎?這怎麼還給人家找事兒呢?”
“就是!你看這男的女的,看著都是健健康康的,沒什麼毛病,說人家不能懷孕,真是夠可以的。”
她旁邊站了一個男人,長相斯文,帶著一副眼鏡,皮相不錯,看起來明顯比女人年輕幾歲,應該就是這個女人的老公。
“這種事情都能誤診,那要是其他的病呢,我的媽呀,這說著我都不敢在華春堂看病了,這要是沒毛病,給你看出毛病來,還讓你吃藥,那就真吃出毛病來了。”
“對啊,你說出了這種事情,誰還敢來看病啊?”
旁邊人的質疑聲讓女人得意地揚起了笑容,當然了,也有站在華春堂這邊提出疑問的。
“不會吧?這個張醫生我知道,他都是華春堂資曆很老的醫生了,醫術很好的。”
“對啊,之前我爸應酬喝酒喝太多了,肝功能出了點問題,都是吃這這位張醫生的藥好的,到現在體檢指標都很正常。”
“我婆婆也是,她從上了年紀開始就經常腰酸背的,也是在張醫生這裏治療的,吃了幾個療程的藥,紮了一段時間的針,就明顯好多了,能不能懷孕這種檢查張醫生應該把個脈就能看出來,不至於誤診吧?”
這些說話的都是在張醫生這裏看過病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他們都對女人的話持懷疑的態度。
“嘿,你們還不信了,我說的是真的。”女人聽見這句話,急了,她從包裏摸出上次的檢查單,“這是我上次來掛號檢查的單子,最後的結果就是他給我們說的,說我們身體不好,很難懷孕,最好做一下其他的打算,我們才去其他醫院問試管嬰兒的。”
“你們自己來看看!”女人把單子遞到了旁邊人的手上。
大家都退了退,都是來看病的,不想沾這些晦氣,沒人看她的單子。
“惠文,算了,差不多就行了。”女人的老公拉了拉她。
“什麼叫做算了?!”叫惠文的女人可不依,“莫名其妙的說我身體有問題,不能懷孩子,害得我們到處去谘詢試管嬰兒,花了那麼多的錢和時間,怎麼可能算了?”
“今天這華春堂要是不賠錢,我就不走了,我還要去告他們,說他們誤診,查他們的醫師資格證!”惠文叫囂道,一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這麼多人看著呢?差不多就行了。”惠文的老公表情尷尬,似乎還是想勸她息事寧人。
“看著又怎麼了,我站在這裏說,就想要大家給我做個見證,今天的事情不解決,我是不可能走的。”
和男人一臉尷尬的表情比起來,惠文的性格明顯更加張揚。
“說完了嗎?”穿著白大褂的張醫生臉色鐵青,他剛才一直沒說話,就是想等著這人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他再說,他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說完了,怎麼樣,你就說承不承認吧?”惠文瞪著張醫生,“我告訴你,我不缺你們這點錢,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們必須給我道歉,還要賠錢!不然咱們就法院見!”
“這位女士,請您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沒必要動不動就鬧到法院去。”黎興終於找到空子說了句話。
“你又是誰啊?幫這個庸醫說話的是吧?”惠文眼神不善地打量著黎興。
張醫生看向他,“阿興啊,這裏沒你的事兒,我自己能解決。”
這女人就是無理取鬧,剛才在裏麵鬧了還不算,現在還在這裏煽動其他的病人,他簡直忍無可忍。
張醫生也不想讓黎興攪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