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門推開的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了,淩峰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笑了笑,對淩玉說道:“你所謂的人證就是他?”
他的笑容輕蔑而嘲諷。
門口站著的人身形高大挺拔,五官深邃英俊,穿著工整筆挺的手工西裝,從頭到腳連頭發絲都透著尊貴的氣息,看著便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淩峰記得他,他就是上次自稱淩玉父親的人,也是他怎麼查都沒有查出來曆的人。
可不管他是誰,他跟這件事情都沒有任何關係,協議是他和玉沉秋當年簽訂的,除了那個還在國外的公證人,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作證。
淩峰笑淩玉還是太過天真,以為隨便拉一個人過來,就能從他手中搶走了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嗎?可笑!
淩玉也笑了笑,“我有說過,我的人證是他嗎?”
什麼意思?淩峰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淩玉這話是說還有其他人?怎麼可能呢?
“虛張聲勢!”秦茹不認得陵詔,自以為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情。
她得意地對淩玉說道,“今天無論如何,你想得到的東西都不可能拿到了,你如果識相的話,就接受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好歹也算是個安慰了。”
“淩氏集團百分之一的股份,市值不過八位數,這點東西也好意思補償給我女兒?打發叫花子呢?”陵詔開口了。
他的語氣並不盛氣淩人,而是透著一股天生的尊貴,就好像,他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們不過是匍匐在他腳上的一些小人物,沒有任何資格和他對比。
淩峰眼裏湧現出怒氣,盡管他非常不想承認,但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他在這個男人麵前,從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慚形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他努力忽略掉這種感覺,“如果你今天是來給淩玉撐腰的話,就死了這份兒心吧,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們家的事情?”陵詔古怪一笑,“誰是你們淩家的?小玉是我的女兒,跟你淩峰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小宛是我的夫人,跟你淩峰更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你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今天你想毀約,沒那麼容易!”
小宛?聽見這個陌生的稱呼,淩峰有些奇怪,他也問出了口,“小宛是誰?”
“我的夫人,玉宛。”陵詔輕輕一笑,“也就是你們所認識的,玉沉秋。”
淩峰瞳孔一縮,心頭一震,玉沉秋?玉宛?
同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個名字?還是說,玉沉秋這個名字,從始至終都是假的,她的真實名字叫做玉宛?
不,不可能!
淩峰下意識的否定這個猜測,因為如果這是真的,那就說明,當年玉沉秋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不光是利用他,和他假結婚,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
被欺騙了接近20年,這讓淩峰如何接受得了?
秦茹看著陵詔,表情震驚,不敢置信,他剛才說什麼?他是玉沉秋的丈夫,淩玉的親生父親?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在玉沉秋死了這麼多年之後?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男人,自稱是她的丈夫,淩玉的父親,這未免也太古怪了。
淩嬌嬌看看陵詔,再看看淩玉,試圖在他們臉上找到一些相似之處,還真讓她發現了一點。
淩玉的整張臉和她母親有六七分相像,五官精致柔和,但唯獨那雙眼睛,十成十地像足了陵詔,一樣的清冷,神秘,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他們倆難道真的是父女?淩嬌嬌看著渾身貴不可言的陵詔,突然心生嫉妒。
她曾經以為自己是淩峰唯一的女兒,是淩家唯一的小姐,淩玉不過是一個野孩子的野孩子,就算是她再厲害又怎麼樣?她的出身永遠比不上她。
可現在,眼前的男人明顯來曆不凡,淩玉如果是他的女兒,自然身份也不會低,淩嬌嬌一口牙幾乎咬碎,難道就連她對上淩玉這唯一的優勢也要被剝奪了嗎?
她不甘心!
這一家三口此時此刻的心理活動都異常精彩,陵詔卻沒心思給時間他們細細琢磨,繼續說道:“我女兒的東西,是當年我夫人留下的,我必須拿回來。”
“如果你不給,我會給你兩條路。”
“第一條路,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會用自己的辦法拿回來。”陵詔語氣危險,“淩峰,最近想必淩氏集團不是很好過吧?”
淩峰麵色大變,“是你?!”
他的語氣驚顫,顯然十分震驚,最近淩氏集團各種倒黴事兒都有。
要麼是被人搶了項目,要麼是搶到的項目莫名其妙的黃了,狀況頻出,很顯然不正常,是有人在背後故意針對他們淩氏集團。
淩峰一邊忙得焦頭爛額,還要騰出手來追查到底是誰在對他們淩氏集團動手,可查來查去,什麼都沒查到,淩峰都覺得邪門了。
可現在罪魁禍首竟然就站在了他的麵前,淩峰憤怒的同時,還有些心慌。
眼前這個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能把淩氏集團上下搞得一團糟,他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淩氏集團真的能抵擋得住嗎?
淩峰心裏直打鼓,看著陵詔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恐懼,他好像真的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