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生日準備得怎麼樣了?”陵詔又問。
“一切都在有序進行。”
“很好。”陵詔滿意地笑了笑。
說到淩玉的生日,陵修又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猶豫,似乎是想說什麼。
“阿修,你是不是想問,小玉滿了二十歲,要什麼時候回到陵界?”陵詔冷不丁地開口。
陵修點頭,“是的,家主,小姐總要去麵對陵界的一切的。”身為家主的女兒,陵家的少主,陵界的一切都是小姐必須去麵對的,無論是算計還是擁護,權勢還是爭奪。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陵詔眼神幽深,“你也知道,陵界那幫人對繼承人的位置一直虎視眈眈,小玉要是回了陵界,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那些陰暗的算計很快就會落到她身上。”
“家主,小姐不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她很厲害,成長得很出色,不比陵界任何一位天驕差,您應該相信她的,再則,在您的保駕護航下,我相信小姐能夠安然無恙的。”
陵詔笑了笑,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對小玉的評價這麼高。”
“當然。”陵修不假思索,“小姐的出色不是螢火,不需要細心去發現而是日月,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
“日月?”陵詔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笑得肆意,“我陵詔的女兒自然是日月!無論是在陵界,還是在其他地方,沒有人能夠同日月爭輝!”
他說得狂妄,卻自信小玉有狂妄的資本。
可是……
陵詔輕輕歎了口氣,“我陵詔這輩子,為人夫,為人父的時間都太短暫了,小玉現在和我還不親近,我知道,她到現在心裏都沒有完全認同我這個父親,我又有什麼資格把她親手送入那樣的狼窩虎穴呢?又怎麼忍心讓她去麵對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和危險呢?”
“要是小宛醒來知道的話,也會怨我的。”
聞言,陵修沉默了,的確,在這件事情上,家主永遠都是理虧的,但實際上,家主又做錯了什麼呢?
從出生開始,他就注定是上位者,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一直活在算計之中,好不容易和夫人相戀,有了一絲絲溫情,可這絲溫情也很快消失不見,後二十年又一直在尋找和等待的路上。
陵修知道,在才得知淩小姐是他女兒的那段時間,家主夜夜不敢入眠,惶恐這一切都是夢幻泡影,怕這些幸福轉瞬便成空。
生來就在高位的人,比旁人更難感受到溫暖,更難得到溫暖,也更想要抓住和守護這份溫暖。
因為在乎,才會惶恐,才會患得患失。
隻希望小姐能盡快感受到家主的一片深厚的愛護之心吧,陵修在心裏感歎。
而還身在集訓中的淩玉那邊,自然也看到了卡洛斯去世的消息。
吵吵鬧鬧的食堂裏,大家正三言兩語地聊著,嚴雋把手機舉到了淩玉麵前。
“玉姐,這貨不就是上次在拍賣會上跟你撕逼那個嗎?”
“我麻煩你用詞能不能稍微有文化素質一點?”文瀾是真服了他了,“那叫撕逼嗎?那叫據理力爭,有事實有根據地辯駁!”
那麼激動人心、那麼令人熱血沸騰的爭辯,怎麼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跟潑婦罵街一樣粗俗呢?
“行行行,據理力爭。”嚴雋現在沒心思跟她扯,心思都在新聞上,一臉喜色,“好消息啊,那貨出車禍嗝屁了。”
“什麼?”文瀾大驚,“我看看。”
她一把奪過嚴雋的手機。
“能不能看你自己手機!”嚴雋咬牙切齒。
文瀾沒理他,一目十行掃了一眼新聞,也樂了,“這還真是人賤自有天收啊!這她娘的就是爽!”
“你也沒比我文明到哪兒去。”嚴雋默默吐槽。
其餘人也趕緊摸出了手機看新聞,確實是真的新聞之後,全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原因無他,當初的那一段視頻,任何一個有骨氣和熱血的華國人都看不下去,民族之魂都直接覺醒了,雖說死者為大,但大家著實提不起什麼對死者的哀悼之情,反而看到網上一片哈哈哈之聲樂得不行。
“簡直是大快人心!”
“我上外網看了看,國外也是一片笑聲,果然,這位尊貴的卡洛斯親王,當初的舉動沒人能看得下去啊。”
有人問淩玉怎麼看這事兒。
淩玉慢條斯理地吃了口菜,笑了笑,“與我無瓜。”
“哈哈哈,確實,與我們無瓜,網上還有人陰謀論,這不是神經病嗎?”
“不會是五十萬吧?舉報了!”
淩玉聽見大家的哈哈聲,笑容加深,卡洛斯的死真的跟她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