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機場,人來人往。
瑪格麗特沒有理會周邊各異的眼神,她徑直進了貴賓休息室,坐下後,她閉上眼,開始閉目養神。
雖然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勞累,但她的心裏總覺得有些疲倦。
不知道過了多久,廣播裏已經在播報她這一趟航班開始準備登機。
瑪格麗特深吸口氣,站起身來,正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句。
“瑪格麗特!”聲音急促,帶著慌張。
她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卻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瑪格麗特!”
身後的聲音又喚了一遍,帶著懇求。
瑪格麗特身體一僵,她緩緩回過頭,隻看見席白站在她麵前不遠處,正緊盯著她。
他喘著粗氣,頭上冒著汗,顯然是急匆匆趕過來的,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渾身淩亂,早沒了,之前穿西裝三件套時的精致完美。
瑪格麗特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隻看見了席白的眼睛,明亮,幽深,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他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她提著手包的手握緊,骨節發白,她心裏並不平靜,麵上卻隻是故作輕鬆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來送我嗎?”
“不。”席白一步一步走近她,站到了瑪格麗特麵前,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瑪格麗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她後退了一步,席白就又上前了一步,瑪格麗特退無可退,無奈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瑪格麗特故作輕鬆地笑笑,“做朋友不好嗎?”
“不好!”席白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沒辦法和自己心動、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朋友。”
瑪格麗特沉默了。
“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為什麼不回我?”席白的語氣有些委屈,帶著控訴。
瑪格麗特摸出手機,看到上麵席白發過來的未讀消息,愕然,然後是不可置信。
他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介意她是個男人嗎?
席白定定地看著她。
“我不想讓你離開我身邊,我隻想讓你留下來,或者,你帶我走。”席白清清楚楚地說出了這些話。
看見席白眼裏的請求和小心翼翼,瑪格麗特張著嘴,所有拒絕的話,狠心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裏,她說不出來,好像也不忍心說出來。
她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席白,我不是都告訴過你,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你現在或許隻是因為我的外表,所以一時心動,你所認為的喜歡,對我來說太過淺顯了。”
“席白,沒必要在我身上耗費時間和精力,沒有結果的,算了吧。”
瑪格麗特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但是這笑容,帶著苦澀。
“不想笑,就別笑了。”席白突然說道,眼裏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就覺得是不好的結局,難道一朵花注定要枯萎就不讓他花開嗎?更何況,我不覺得我們的結局是壞的。”
“如果你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推開我,那我絕對不會放棄!”
瑪格麗特一時無言,廣播裏,已經在播報她的名字了。
“席白,你聽見了嗎?我的全名叫做瑪格麗特·赫爾南德斯,我出生於赫爾南德斯家族。”
瑪格麗特將自己的來曆全部和盤托出,她看著席白微變的臉色,緊了呼吸。
赫爾南德斯家族?席白心裏一震,並不是因為這個家族有多出名,多高貴,而是因為這個家族曾經出了一件震驚整個O洲貴族圈的事情。
這個家族的小少爺在和另外一個貴族小姐的訂婚宴上,同樣穿著婚紗出席,在所有來賓麵前,宣布自己的認知性別是女性,說完之後,從此消失無蹤,再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這位赫爾南德斯家族的小少爺難道就是他麵前的瑪格麗特?
席白愕然,在他震驚的瞳孔中,瑪格麗特點了點頭。
“沒錯,我曾經的名字叫做格蘭特·赫爾南德斯。”
“而現在,在沙城,所有人稱呼我為瑪格麗特夫人。”
席白的瞳孔一瞬間放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