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起頭,唇角瀉出淺淺的笑意,“你也對這個感興趣嗎?”
“還好。”淩玉淡淡地挪開視線,又點開了一局遊戲。
男人也不介意,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又過了許久,淩玉遊戲都玩兒煩了的時候,終於聽見了雲牧之的聲音。
“小玉!”
淩玉站起身,就看見了雲牧之疾步進了酒店大門,朝她走來。
“真是太謝謝你願意留下了。”雲牧之走近,大喜過望,“沒耽誤你的事兒吧?”
“我沒什麼事兒,雲叔叔,能為國寶出一份力我也很開心。”淩玉笑著道。
她的眼神似乎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雲牧之身後跟著的一男一女,這兩人看著普通,丟人堆裏都找不見的那種,卻是兩個頂尖高手,看來上麵的確很重視這次的拍賣會。
“我們上去聊?”雲牧知道,這裏畢竟人多眼雜。
“好。”
幾人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
“雲先生。”
雲牧之回過頭,對上了剛才和淩玉拚桌的那人的視線,他瞪大眼,“知徽,你怎麼會在這兒?”
許知徽笑著點頭,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跟您一樣的理由。”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大家都是為了獸首來的。
雲牧之恍然,他對兩人互相做著介紹,“小玉,這位是咱們國內年輕一代聲名鵲起的文物修複師,許知徽。”
“知徽啊,這位是……”雲牧之有點卡殼,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淩玉,他想了想道,“這位是淩玉小姐,一位醫生。”
許知徽有點訝然,他見淩玉戴著帽子,說話的聲音也是雌雄莫辨的,剛才還以為她是個年輕男人,沒想到是個女孩兒。
醫生?什麼醫生能讓雲先生用稱得上是敬重的語氣說出來,許知徽來了點興趣。
“您好。”許知徽友好地跟淩玉打招呼。
“你好。”淩玉微一頷首,算是答應。
“知徽,咱們一起?”雲牧之發出邀約。
他知道,許知徽對於各代文物簡直是如數家珍,年紀雖輕,但是造詣不小,他要是把人拉到一起,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
“抱歉,雲先生。”許知徽歉意地笑笑,“我現在還有點事兒,晚點我來找您可以嗎?”
“要緊嗎?”雲牧之問了句,“需要我派人幫忙嗎?”
“不用了,雲先生。”許知徽婉言謝絕,“我就是去找個人,很快就回來。”
他收拾好自己的電腦,準備出門,淩玉冷不丁說了一句話,讓他停住了腳步。
“你是去找許知拙嗎?”
許知徽驚訝地轉過身,看著淩玉,“你認識我三弟?”
沒錯,許知徽正是許知拙的二哥,江南許家的二少爺,從小便對古董文物有著極大的興趣,年紀輕輕已經是國內實力不俗的文物修複師了。
“認識。”淩玉點點頭,“許知拙現在應該還沒醒。”
許知徽愣了一下,眼神古怪起來,“請問淩小姐和我三弟是什麼關係?”
淩玉:“……”她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
“我的意思是,昨晚許知拙跟人喝酒喝醉了,現在還沒起來。”淩玉耐心地解釋道。
昨晚,巫冕和莫爾斯激動地非要喝酒,許知拙也是個湊熱鬧的,就加入了他們,淩玉當然沒有喝酒。
三人越喝越高興,越喝越覺得投緣,興奮地恨不得當場拜個把子的那種,一直喝到了淩晨,直到最後,巫冕和許知拙已經醉得快走不動道了,隻有莫爾斯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淩玉看著兩個醉鬼,隻得認命地把人送回了酒店。
“喝多了?”許知徽按了按眉心,肉眼可見的無奈。
他這個三弟真的是走到哪兒都不讓人省心。
許家是出身江南的名門望族,族規嚴苛,子孫們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按部就班地長大,在各個領域發光發熱,都很有出息。
但臨了了,卻出了許知拙這麼一個異類,沒有什麼理想抱負,也沒有什麼人生目標,就愛到處走到處看,不管做什麼都是隨性而為,今天可能在F洲看草原大遷徙,明天就有可能縮在世界盡頭看極光。
族裏相管也管不了他,隻得由他去了。
許知徽這次在敦市,就是好不容易湊巧和許知拙在同一個城市,兩兄弟算起來都快一年多沒見過麵了,自然得見一見。
可還沒去見呢,就從淩玉這裏聽說了許知拙的消息,許知徽自然是哭笑不得。
“行吧,那就先不管他了,雲先生,淩小姐,我們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