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師父那天吃壞肚子了,半輩子的功力都拉出去了,哪兒還有精力對付人?”程老空了下嘴,把玄山的糗事抖落出來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簫景亭看向玄山的眼神頓時一言難盡。
玄山笑臉僵住,一定要說這些嗎?
“那就是程老前輩救了你哦師父?”文羅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玄山咬牙切齒道。
“那個時候亂得很,對方直接糾結了好幾十號人,拿著棍子,跟古惑仔一樣。”玄山極力挽尊,“我隻是一時沒顧得上來。”
“你師父夾著屁股被一群人追了五條街,還好碰上了我。”程老又補了一句。
玄山忍無可忍,“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二十多年沒見,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我閉嘴。”程老做了一個拉鏈封嘴的動作,專心吃起東西來。
“反正大概就是這樣,後麵我出手幫他治了個病人,他請我吃了個叫花雞。”玄山瞪著眼,三兩句話講完後麵的事情。
淩玉微微勾了勾唇角,雖然這位程老毒舌,但還是看得出來跟師父的關係不錯。
程老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陵詔和陵修主仆,眼裏閃過精光,“這兩位是?”剛才玄山似乎沒有介紹這兩位的身份。
玄山表情微妙,“這位的身份,不可說。”
程老啃雞腿的動作一頓,挑了挑眉,他當年跟玄山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但對於玄山的身份他心裏是有些猜測的,連他都說不可說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陵詔對著程老微微一笑,溫和有禮,“晚輩陵詔。”
“lin還是ling?前鼻音還是後鼻音?”程老疑惑。
玄山:“……”
“後鼻音。”陵詔也不惱,好脾氣道。
“陵啊?”程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再追問。
玄山好奇道:“你這次來幹啥的?不會也是為了來看天星草的吧?”
“我有那麼閑嗎?來看一株草。”程老反問道。
一株草?天醫門幾人沉默,他們天醫門的至寶怎麼在他嘴裏說出來跟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樣不值錢?
“那你來幹啥?”玄山納悶,“來擺攤掙錢?”
程老無語地看他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我來找個人。”
“找人?找人看病嗎?”
“不是。”程老又吃下一口菜,“殺人。”他語氣淡淡,卻透著凜然的殺意。
場麵瞬間一靜。
玄山:“殺誰?”
他想起剛才程老對林清泉不假辭色的樣子,猜測,“不會是林家人吧?”
“不是林家人,但跟林家有關係。”程老一字一頓道,“那人叫陳疏桐,你們要是有他的消息也告訴我,一定重謝。”
“啪嗒”,簫景亭手裏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慢慢瞪大了眼睛。
桌上其他人的筷子也停住了,紛紛看向程老,殺陳疏桐?他的仇人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兒?
程老意識到不對勁,咀嚼的動作頓住,問道:“你們認識他?”
玄山閉了閉眼,又睜開問道:“他做了什麼你要殺他?”
“他動了我最在意的人。”程老笑眯眯的臉上閃過狠意,“我的女兒,死在了陳疏桐手上。”
“你的女兒?”玄山驚愕道,“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程老周身氣息冷了下來,“還是陳疏桐是你什麼人?你要護著他?”
“我不是護著他。”玄山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實不相瞞,我們也在找他。”
“很好,我找了他十多年了,終於才有了他的消息,任何人都攔不住我。”程老斬釘截鐵道。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玄山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程老眼神悲痛,“夢瑤,她叫夢瑤。”
“夢瑤?!”玄山瞪大眼睛,“是她!”
“你認識我女兒?”程老赫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
“我知道她,但是沒有見過。”
玄山歎了口氣,他怎麼能不知道呢?當年,陳疏桐就是為了這個叫夢瑤的女人偷了天星草,沒想到,她竟然是程老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