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景亭全身消毒之後,穿上白大褂進了ICU病房,其他人都隻能在外麵等候,透過玻璃張望。
簫景亭手裏拿著主任給他的病例報告和手術記錄,先探了探老太太的脈息,還算平穩,他又檢查了一番,才取出針。
他用的是醫院中醫科裏最普通的細針,但也夠了,天醫門十九針最重要的是針法,而不是在針的材質。
見他要開始施針,幾個中醫已經顧不得儀態了,紛紛趴在玻璃上瞪大眼睛看著,不敢錯過一分一秒。
隻見簫景亭很快下針,幾乎沒有任何思考時間,所謂天醫門十九針,那麼顧名思義就是需要下十九針,這十九針可以護住病人的心脈,即使隻有一口氣都能給他吊著不咽下去。
簫景亭目光如炬,十九針很快下去,紮在了老太太身上,簫景亭停手,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不過數十秒鍾後,病床旁邊監測的心電圖上的稍顯平緩曲線開始有起伏起來,簫景亭再探了一下她的脈息,也變得更加平穩有力起來,他才放心出了ICU。
“景亭先生,情況怎麼樣了?”舒雅迫不及待地問道。
“好了,病人情況不錯,等她醒過來就可以了,後續還得醫院的醫生自己注意。”簫景亭道。
“謝謝,謝謝。”舒雅感激得快要落下淚來。
寧淮清也跟簫景亭道謝:“謝謝您,景亭先生。”
簫景亭點點頭,“不客氣。”
今天就算他不在,也還有師父和小玉兩人,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好謝的。
心血管內科那個主任眼睜睜地看著病人的心電圖的變化,眼珠子都快瞪脫眶了,這這這……這是什麼神乎其神的針法?
這不是醫術,是魔術吧?
回過神之後,看著還未取下的針,他忙不迭地問道:“景亭先生,那針?”
“半小時後取針。”簫景亭目光在幾個眼睛鋥亮的醫生上掃了一圈兒,“讓他們隨便一個進去取就行,沒什麼需要注意的。”
十九針重要的是施針的手法,取針隨便一個會針灸的中醫都行。
“我我我,我去取!”簫景亭話音剛落,立馬有人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薦。
“什麼你?我才是我們中醫科針灸技術最好的,我去取!”
“你好意思說自己技術最好?整個二院誰不知道我針灸王的稱號,明明該我取才對!”
……
幾個年過半百的老中醫為了爭一個取針的機會爭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還有點理智壓著,都恨不得直接衝進ICU去取針。
不怪他們這麼瘋狂,這取的可不是一般人的針,是景亭先生施的針啊!
別以為隻是取個針這麼簡單,一個有著十足經驗的老中醫取針的時候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比如針紮的位置,針紮進去的深度、角度,這些都是可以學習的地方。
幾人就這麼爭起來了,心血管內科的主任隻得打圓場,“停停停,咱們都看看成吧?”
“可以。”
“這還差不多。”
“沒意見。”
心血管內科主任無語,這群中醫科的小老頭都跟老小孩兒一樣需要哄。
“師兄,不錯啊,技術有進步。”淩玉看完了簫景亭施針的全過程,揶揄道。
簫景亭翻了個白眼,“沒你厲害,行了吧?”
玄山瞪他,“你本來就沒有小玉厲害,陰陽怪氣的幹什麼?”
簫景亭:“……”
師父偏心的程度越來越離譜了。
景亭先生在說什麼?什麼沒那個小姑娘厲害?不會是說的針灸的技術吧?怎麼可能?及幾人隻是在心中閃過了這個想法,又很快消失不見,因為實在是太荒謬了。
不過,剛才那小姑娘叫景亭先生什麼來著?師妹?
等等,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