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不是還有好幾個師兄師姐嗎?”淩玉垂死掙紮道。
寧亦掰著手指給她數,“我爸是大師兄,二師叔現在在M洲大草原那邊追獅子回不來,三師姑進了一個封閉項目在實驗室裏出不來,四師叔上次做動物實驗的時候被蛇咬了現在還沒出院,五師叔在不知道在哪兒鬼混,也不知道多久能到,還有六師叔,上次有他的消息是他寄了封信回來報平安,信上的地址是南極。”
“師姑,除了我爸您是唯一一個幸存者,不是,存在者了。”寧亦嘴太快差點說錯話。
寧宿聽得目瞪口呆。
淩玉:“……”她心情複雜。
好家夥,這一群師兄師姐竟然找不出來一個正常人,大師兄怪不得是大師兄呢,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沒跑偏的吧?
“行,我去就是了。”淩玉心累,師兄師姐她們找不見影子,就隻能她上了。
“這才對嘛,師姑。”寧亦滿意地點點頭。
淩玉看著他的壞笑,突然懷疑,亦哥不會是在誆她吧?
“行了,走吧。”寧亦看了看時間,催促淩玉。
兩人急匆匆地往宴會廳後麵的休息室走去,徐靜山正在裏麵,對麵坐著寧淮清。
“師兄。”
“小玉來了?快坐。”寧淮清滿臉笑容,今天他心情極好,這些年除了徐靜山回來那一天就數今天他最開心了。
老師回歸,並且重新回到屬於他的位置上,他是最高興的那一個了。
這些年,老師一走,大家也像是忘了他所做過的貢獻和取得的榮譽了,不知道有多少聲音和壓力想要將京城研究院院長這個位置搶走,他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才保住。
如今,老師官複原職,足以證明他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那老師,我就先出去了,您等會兒和小玉一起出來。”寧淮清道。
“好。”
寧淮清出了休息室,走進了賓客中,看到他的到來眾人安靜了一瞬,立馬有人上前攀談。
“寧院長,您來了?”有人堆著笑臉道,“最近可好?上次跟您的秘書預約找您喝茶聽說您在忙,最近有時間嗎?我那有一餅上好的普洱,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寧院長一起品一品?”
這人的公司是做高新技術的,最近研究院有個實驗成果跟他們的產品掛鉤,這人正在想方設法和研究院搭上線以尋求合作,今天的邀請函都是他好不容易弄來的,就是為了見到寧淮清。
寧淮清神色淡淡,“不好意思,我對茶多酚過敏。”
那人:“……”誰不知道寧院長平時最喜好喝茶!找理由能不能用點心。
寧淮清身後的寧亦聽見他爸這話,差點笑出聲來,他爸真是,最擅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
“不是,寧院長……”那人還想說什麼,有人出聲打斷了他。
一個身形矍鑠的老人緩步走上了宴會廳的舞台,他麵色有些激動,聲音洪亮地對滿場的賓客道:“各位來賓大家好,我是魏國祥。”
“我很高興今天能夠站在這裏,向大家宣布靜山的回歸,我記得,十多年前,靜山離開京城的那天,我記得下了很大的雨,他的眼睛灰蒙蒙的,看不見,給我的感覺卻比那漫天的大雨還要難過。”
“他對我說,國祥啊,我要離開了,我知道,他說的離開不隻是指離開這個地方,更是指他要離開他熱愛了一輩子的科研事業了,雙目失明,這對於一個搞科研的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不需要我多說,我曾經以為,他這一離開,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魏國祥同樣是華國科學院的院士,也是徐靜山的至交好友,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極力勸阻過徐靜山,但他還是走了。
現場不少人都沉默下來,被魏國祥的話拉了進去,惋惜動容的神色出現,徐老先生的眼睛如果沒有出事,不知道會多為國家做出多少貢獻。
“可今天,我等到了,我等到了靜山回來。”魏國祥眼裏隱隱有著淚光,“他回來了,回到了他熱愛的崗位和事業中來,我為他高興,也請大家歡迎他的到來。”
現場沉寂了幾秒鍾後,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