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這個癖好真的是……淩玉簡直槽多無口,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她師父在的話,大長老是不是要把門派的名字從天醫門改成“天衣門”?
“行了,當我沒問。”她頗為心累,又看了天一一眼才發現他衣服淩亂,還有些許汙跡,她頓時臉色一肅,“這是怎麼了?跟人起衝突了?”
“沒,沒有。”天一立馬否認道,“就是蹭了一點。”
房間內隻開了一個床頭燈,光線不明亮,淩玉沒看見他臉微微紅了。
別想太多了,他存粹是因為太丟臉了給羞的,誰能想到啊?他一個天醫門第一護衛竟然在來的路上摔了好幾個大逼兜,這京城的路結了冰後也太滑了!
這種事情,小姐就不用知道了,要不然他第一護衛的身份不保。
“嗯。”淩玉也沒多想,“說說情況吧。”
一說到正事兒,天一立馬正色道:“上次那個回龍觀醫院的事情,古武執法隊和特殊管理處那邊已經查出一些眉目了,確實是跟古武和古醫界都有關,但是目前還沒有查到跟古醫林家有關的線索。”
“林家,要是有那麼容易被查到就不叫林家了。”淩玉冷笑一聲。
天一讚同這句話,林家那幫人從根子裏都是爛壞了的,要說這事跟林家沒關係,他第一個不相信。
“還查到什麼了?”淩玉問道。
“他們查到了一個人名。”天一道。
“誰?”
“陳疏桐。”
“你說誰?”淩玉猛地抬眼,盯著天一又問了一遍,“陳疏桐?是不是缺月掛疏桐的那個疏桐?”
“是……吧?”天一撓撓腦袋,“小姐,你也知道我語文不好,但是反正應該就是這個陳疏桐。”
淩玉深吸一口氣,是她忘了,天一是個渾身天賦點都點到武學上麵的學渣!
“陳疏桐,陳疏桐。”淩玉喃喃了兩遍這個名字。
見她出身,天一疑惑道:“小姐,您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淩玉麵色有點複雜,她隻是見過這個名字,在她師父的手劄裏。
她跟著師父學醫的時候,師父都會拿許多的古醫書和他自己行醫多年以來親自撰寫的手劄給她看,一次,她在翻閱到某一本手劄的時候,看到了下麵的批注,字跡遒勁有力,頗有風骨,批注言之有物,顯然寫下批注的人醫術也極高,而那批注落款的名字正是陳疏桐。
她好奇地拿著手劄去問師父,陳疏桐是誰?卻第一次見到了勃然變色的師父,他那張向來樂嗬嗬的臉上滿是怒氣,一手揮掉手劄,並讓她不準再提起這個名字。
淩玉記得那天,每頓能吃三大碗幹飯的師父第一次吃不下飯,獨自在房間裏待了一整天,當天隻能淪落到大師兄做飯,價值萬金的元青花盤子裏裝的是五毛錢一包的蘿卜榨菜。
她後來去問了師叔,師叔一臉複雜地長歎了口氣,語氣沉重道:“陳疏桐,是你師父的弟子,不對,是曾經的弟子。”
“當初的他跟你一樣,天分極高,性格也好,全師門上下都喜歡他,你師父也最器重他,可是後來……”
說到這裏,師叔頓住了話頭,沒有再說,隻是告訴她,千萬不要在她師父麵前再提起這個名字,那是她師父的逆鱗,也是她心頭的傷疤。
她也問過大師兄,大師兄也沉著臉三緘其口。
所以,至今淩玉隻知道這個陳疏桐是她曾經的師兄,其他的,一概不了解。
天一跟淩玉是一代的,自然也不知道陳疏桐這個人。
“去查一查這個人。”淩玉吩咐道。
“是。”天一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