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的事情還早,拳賽也還沒確定好時間,實驗室那邊的項目也暫時告一段落了,淩玉終於有時間來考慮自己診室的事情,診室的選址必須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又不能離學校和錦園太遠。
她想了想,把雲旭飛叫了出來,這小子是京城通,找他準沒錯。
雲旭飛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玉姐,你想要的這種地方,可能要到望平街那邊去找。”
“望平街?”
“那邊是古董街,位置僻靜,在一中和你家的中間地段,人流量也不大,都是些古董行家在那兒休閑喝茶鑒寶,很符合你的要求。”
淩玉點點頭,“聽起來不錯,去瞧瞧。”
兩人到了望平街,環境確實僻靜,沒有什麼車過,依稀還能聽見鳥鳴,幽長的青石板巷一直向裏延伸,兩邊都是翻新的古建築,紅瓦青磚也難掩歲月的斑駁陸離。
古董店、典當行、金銀手工店、旗袍鋪子……一家家店鋪敞著門,老板坐在門口,捧一杯青茗,愜意地輕呷著,隨緣等待客人上門。
“瞧瞧人家過的,這才叫日子啊!”雲旭飛羨慕地歎了一句。
淩玉看他一眼,“你每天賽車、騎馬、徒步、攀岩,這些不是日子。”
雲旭飛自從身體好了之後,幾乎天天在外麵瘋玩,簡直是報複性地狂歡,像是要把之前十多年的都補回來。
淩玉的微信朋友圈,幾乎全是雲旭飛在刷屏。
雲旭飛摸摸鼻子,幹笑兩聲,“這怎麼能一樣呢?我玩的是年輕人的,我羨慕的是他們的養老方式,我要是到他們這個年紀能過得這麼舒服,就好了。”
淩玉想了想,“以雲家的家底,應該能支撐你敗家敗到老。”
雲旭飛:“……”這倒也不必。
兩人走著走著,很快就到了巷子的盡頭,淩玉瞧了瞧,盡頭處有兩家鋪子,一家叫銘軒閣的古董店,門口擺著副桌椅,另一家關著門,沒有牌匾,看不出是賣什麼的。
關著門的那家門口貼著一張A4紙,上麵歪歪扭扭的四個大字,“旺鋪轉讓”,下麵是一串電話號碼,看起來非常草率。
淩玉眼睛亮了亮,這麼巧?
雲旭飛也道:“玉姐,我看這家還不錯,咱打個電話問問,能不能進去看看?”
“嗯。”淩玉摸出手機,輸入號碼,正要撥通。
“你們是幹啥的?”旁邊的銘軒閣,出來一個年輕男人,他趿拉著一雙人字拖,染著張揚的黃毛,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看著流裏流氣的,眉眼卻還算端正。
雲旭飛指了指麵前關著的店道:“兄弟,這家店老板在嗎?我們想看看這家店。”
他態度很好,指不定這人以後就是玉姐的鄰居了。
“看店?”黃毛嘀咕了一聲,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淩玉兩人,“這家店的老板可要價這個數,你們確定要看?”
他手比了一個八。
八位數?雲旭飛笑笑,看了看淩玉,淩玉點了點頭,從外麵看就能看出來店裏麵積不小,而且這個地段,這個數他們不虧。
見她點頭,雲旭飛語氣隨意道,“這個數我們還是給得起的,什麼時候可以看呢?”聽這黃毛的口氣應該和老板很熟。
雲旭飛隨意的口氣讓黃毛眼睛突然鋥亮,態度也變了,他臉上掛起了笑容,比他的頭發還刺眼,“現在就可以看,這店的老板給了我鑰匙的。”
“那就好。”
黃毛摸了摸兜,空的,“你們等我去找找。”
“行。”
黃毛轉身進了屋,兩人站在外麵等著。
“蘇老板在嗎?”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銘軒閣門口,他手裏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大的錦盒。
他隨意地看了一眼淩玉兩人,就別過了目光,又高喊了一聲,“蘇老板!我把寶貝拿來了。”
裏麵沒回答,他也不進去,就在外麵等著,仔細看了一眼兩人的穿著之後,他狀似隨意地跟淩玉兩人搭話,“您二位是來買貨的?”
他這話簡直是明知故問,空著手肯定是來買東西的,這種小年輕在望平街他見多了,多是來給家裏長輩買賀禮的,人傻錢多,簡單來說,就是好騙。
雲旭飛看看她不發一言的玉姐,也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