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躺在沙發上,閉著眼,胸膛還有些許起伏,他靜靜地感受著自己的心髒慢慢平靜下來,臉色也恢複了該有的紅潤。
幾人眼睛不錯地觀察著他的反應,至於地上的何煦幾人,早已無人在意。
席白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揮了揮手,“把這幾人先帶下去,給何家打電話,讓他們來領人。”
“是!”安保動作利落地將一群人帶了下去。
陳野睜開眼,慢慢坐了起來。
“野哥,你感覺好點了嗎?”嚴雋緊張地問道。
“我沒事。”陳野輕聲道,安撫眾人,“讓大家擔心了。”
席白看著他,歎了口氣,“陳三啊陳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就你這個身體也不怪你爸媽嚴令禁止你搞音樂,你說說,你今天要是在我這兒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伯父伯母交代?”
“不會了,席哥,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陳野苦笑一聲,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合做音樂,不適合演出,但……這是他唯一熱愛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割舍得了?
“什麼叫給我添麻煩?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一聽他這話,席白又來氣了。
“行了,別說了。”鬱時景出聲製止。
陳野站起來,對鬱時景和淩玉鞠了一躬,認真向兩人道謝,“景哥,嫂子,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抱歉,麻煩你們了。”
“無事。”鬱時景點點頭,“自己的身體多注意點兒。”
“我明白。”陳野有點猶豫,他看了淩玉一眼,還是敵不過心裏的疑問,“嫂子,您剛剛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陳野從小患病,因為這病,這二十多年來除了做音樂這件事大膽以外,都活得小心翼翼,心髒一直像有塊巨石一樣壓著,但就在剛剛,淩玉給他服了藥後,心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呼吸也輕了很多。
他想知道,這種神奇的藥到底是什麼?在哪裏可以買到?
“是我自己做的藥。”淩玉淡淡道,“如果你是想吃這個藥病能好,那我告訴你,不可能,這個藥,最多能讓你的心髒沒有負擔,過得舒服輕鬆一些。”
陳野點點頭,臉色沒有多大失望的表情,他垂下眼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他早該想到的,他這病心髒移植沒有別的辦法,先不說有沒有合適的心髒,心髒移植的風險和並發症他和他的家人都承受不住。
“那您能賣一些這個藥給我嗎?”陳野不好意思地問道,能活得輕鬆一點他也滿足了。
淩玉頓了頓,沒有開口答應。
“玉姐,你的藥能賣嗎?”嚴雋也問道,他真的很喜歡陳野的音樂,現在得知偶像患病,心裏也不好受。
“嫂子,你就幫幫他吧。”席白也說道。
陳野從小生病,這個圈子裏的同齡人從小就被叮囑別跟他玩兒,就怕惹得他發病自己攤上事兒,隻有席白願意帶著他一塊兒玩,在他心裏,陳野就跟他弟弟一樣。
淩玉看了看幾人希冀的眼神,她慢吞吞地道:“我話還沒說完。”
幾人的心頓時又提起來了。
“小玉,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一下說完行不行?”李圓圓是個急性子,憋不住了。
鬱時景看著小姑娘長而挺翹的睫毛,心中有了種預感。
果然,淩玉看著一臉期待的陳野說道:“我剛剛說的沒錯,我剛才給你服下的藥確實不能治你的病,但這個藥不行,不代表其它的藥不行。”
“你說什麼?”陳野愣愣地看著她,腦子有點發木,沒有轉過彎兒來她這句話的意思。
席白最先反應過來,“嫂子,你不會是說,你能治小野的病吧?”他說的話自己都不大相信,嫂子就算是個醫生,但是她才多大,怎麼可能治得了小野的病呢?
鬱時景眼眸深了深,不知道在想什麼,淩玉沒有察覺,對著愣神的陳野繼續說道:“如果你相信我,可以試試,我不能保證可以完全治好你的病,但是讓你跟常人一樣生活沒因為問題。”
她的語氣篤定而自信,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就如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