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那張血盆大口將霧衍與那怪物的屍首吞了下去!
我呆在了原地,有些懵了,身旁的雲梵見我如此,拘魂鏈一甩將我卷回了石台上,道:“霧衍是我兄弟,我去找他,你乖乖的呆在石台上,別給我添麻煩。”
說罷,他竟飛身躍入了那血盆大口之中,在那張嘴合上的那一刻,還朝我扮了個鬼臉,那意思是讓我放心。
我咧咧嘴,有些哭笑不得,心說雲梵能如此輕鬆,自是有幾分把握,對霧衍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再看水中已經鬧開了鍋,阿金蛇尾一擺,頓時水波翻滾了起來,一個巨大的家夥被轟出了水麵。翻墨龍呤一聲,飛出水麵,身子浮在空中,張開了大口,吐出一股水箭,射向那被轟出水的家夥。
仔細望去,那被轟出水麵的家夥居然是一條巨大的白鱗人麵怪魚,隻不過人麵並沒有長在魚身上,那條怪魚的魚頭卻長成了人頭的模樣,五官俱在,有鼻子有眼的,極是古怪。
“嘿嘿,本座要你們陪葬!”
仍是那如同吞了火碳般嘶啞的嗓音,眾人心頭一驚,那怪物附在了這條人麵魚的身上。
“這隻千麵凶靈極為難纏,能附身於任何活物身上,除非能一招絞滅他的元神,否則我們便會進入一個死循環。”李渺黛眉微鎖,清冷的聲音如同警鍾一般敲在眾人心頭。
怪不得說這是S級的絕世凶靈,如此難纏,是個怎麼打都打不死的怪物,隻怕有再多人鬥不過他。除非你能在一招之內將他的元神毀滅,否則他附身到一個新的活物上麵,便是新一輪的戰鬥,長久下去,人都會累吐血的。
“不管了,先把這條人麵怪魚給滅了吧。老怪物,從古至今都是貓吃魚,今天估計就變成魚吃貓了。”
我冷笑一聲,心說光我們這小輩在這拚死拚活的,而你們倆位滅字級的家夥卻不動手,憑什麼呀。
李渺和蕭易水自是明白我想著什麼,都沒說話。
此時水中已經鬧翻了天,翻墨那一道水箭打得好,那人頭怪魚的肚子都被射出了個血洞,流出的血都把水給染得紅汪汪的。
阿金也給我爭了口氣,蛇尾不斷的抽動,每一次都重重的抽在那人頭怪魚的身上,將其狠狠的打進水中。
那人頭怪魚,竟也不懼阿金和翻墨的威壓,由於翻墨浮在空中,它便張著滿是獠牙的嘴想去咬阿金,水浪翻滾之間,竟扯去了阿金尾上的一塊肉。
看著它傷痕累累的樣子,我極是心疼,阿金是虞兮讓它來幫助我的,看它受傷我真有些於心不忍,若要在一招之內將千麵厲鬼的靈魂絞滅恐怕隻有靠我的靈魂之焰了。
“火鳳燎原!”
我喝道,全身燃起了一股熊熊金焰,隨著一聲嘹亮的鳳鳴,從我身上分離出一隻由金焰化成的九尾火鳳,振翅飛向空中,仰頸高啼,似太陽散發著灼人的熱量照耀著四周,將黑暗驅散。
九尾火鳳在我頭頂盤旋著,時不時的引頸高啼,發出高亢的鳳鳴,全身燃著璀璨奪目的金焰。
“翻墨,阿金快回來!我今天就在這滅了它!”
我喝道,浮在空中的翻墨聽到後,化做一道藍光落到了石台上,變回了人身。正在水中與那怪物酣戰的阿金吐吐舌信,似乎是不大情願,衝那人頭魚嘶鳴了幾聲便化做一道金光,變回了筷子粗細的小蛇,閃電般的落到翻墨的腦袋上。
那人頭怪魚完全不知大禍將臨頭,仗著體形巨大,晃著魚尾,幻做一道白光,其度恰似離弘之箭,竟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石台上的人全都吞進肚中。
“孽障,爾敢!還不速速退下!”
我怒道,眼眸在一瞬間化為了赤金之色,反手就甩出了幾個極焰刀,卻被那畜生硬生生抗下。眼見那畜生的血盆大口橫在了頭頂。
隻見那隻盤旋在空中的九尾金風,高啼一聲,揮翅便揮出漫天金焰,如流星般轟下。每簇金焰足有碗口大小,極似璀璨焰火,落到水麵上便瞬間化做一朵血色的焰蓮,美的輪美奐,但更多的卻落到了體形巨大的人頭怪身上。
千麵厲鬼如今被困於人頭怪魚體內,無法逃脫,我的靈魂之焰能焚燒靈魂,是靈體的克星,隻要鬼魂沾上了便會被燒得連渣都不剩。而這人麵魚又是自小啃食人肉,亡魂都被禁錮在魚體內,成了最好的燃料,就如冬日裏的一堆桔梗般,隻要沾上一點火星便會引發熊熊大火。
怪魚體內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血蓮所灼燒得發黑的魚體便開始汩汩的冒出黑血,隨即被高溫蒸騰成了虛無。既使那怪魚竄入水中,想要利用水來滅火,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站在石台上,可以清楚的看見水下的怪魚,它全身燃著血色的火焰,那些血焰在水中好比一朵紅色的蓮花,花瓣微張,嫋嫋娉娉,無風自舞,儼然彩蝶展翅,在水中放著淡淡的紅芒。
不一會兒,燒得焦黑的怪魚被翻墨用控水之術召上了水麵,魚腹鼓鼓囊囊的,似乎還有什麼活物在動。
頭頂的那隻九尾火鳳仰頸高啼一聲,化做點點火光重新回到了我的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眼中金芒已退,重新化為了棕褐色。
“楚萱,原來真人不露相呐。”
白鷳巧笑倩兮,狐狸眼中滑過一絲狡黠。
我沒搭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魚肚子:“魚肚子裏有東西,會不會是霧衍雲梵!”
蕭易水聽聞,幻化出一道血紅的爪影,將魚腹破開。
“哎呀!憋死我了!我擦,小萱,這魚是你搞的?難不成你想把我和霧衍也都一塊烤了?”
雲梵一下子竄了出來,全身冒著煙,皮膚紅的像碳一般。霧衍也從魚肚中探出頭來,白皙的皮膚也紅的不行。
我撇撇嘴,那火又不是我放的,要怪就怪禁獄去,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