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正好。
最近興榮沒什麼大事,瑾瑤多半是知曉了我和大BOss李渺的事,竟難得的沒有派任務過來,李渺更沒現身,我也樂得輕閑。
讓霧衍搬著花盆和花土,自己提著灑水壺,準備在陽台上種上虞兮給的虞美人。
我拿著小揪來回的翻動結了塊的泥土,再將土塊拍碎,濯雪蹲在一邊,正強迫著阿金遊水,一個勁的用手把阿金的蛇頭往水裏壓。
這虞美人是一年生草本植物,也算不上嬌貴,應該很好養活,霧衍均勻的將荷包裏的種子撒進土裏,再細細撒上水,動作很熟練。
“你會養花?”
我盯著陽光下的霧衍問道,他一身黑衣如同鍍了層金子似的。
“打理過暖房。”
霧衍淡淡的說,眼神極為平靜。
“哦,那這盆虞美人替我打理下唄,你知道我養啥死啥的。”
我笑嘻嘻的攬住他的脖領。
姑姑家並沒有暖房,他說的應該是被收養之前的事,他姓百冥,霧衍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我知道過去的事一直是他心坎上的疤,所以,我並不打算掀他的傷疤。
突然,手機鈴響了起來,一看屏幕是瑾瑤打來的。
“喂?有事麼?”
我疑惑的問道,雖然很是不爽她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但她畢竟是我的上級,多少還是要顧慮下的。
“楚萱,催命判官來了,就在興榮的沃頓酒店650房,正等著你過去。”
瑾瑤的聲音帶著絲驚喜,估計是第一次和李渺打上交道。
我別過耳旁的碎發,心道李渺果然是收到了我回興榮的消息,為的自然是流霞鏡,這麼心急,那我就去好了。
“好,我知道了,先掛了。濯雪看著你衍爸爸種花,我出去見個老朋友。”
……
沃頓酒店是興榮的貴族酒店,門口的保安見我穿著拖鞋,打扮隨意,險些不讓我進去。
“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
我不奈煩的道,別看我懶的打扮,但擒鬼齋的賬務大權可是我一手攬著的,據目前的財目來看,擒鬼齋的收益可不是個小數目。
“那個……”
我的眼光實在泠洌,保安臉上的冷汗都冒出來。
“閃開。”
我一把將壯的跟頭牛似的保安推開,繞過前台,通過電梯來到了560室的麵前。
還不待摁電鈴,便有一個麵容精致的小姑娘給我開了門,那小姑娘一頭及腰青絲,身著淡色馬甲長褲,年紀約莫十六七歲,氣質如玉,五官清純,卻又隱約透著股媚態,極為美麗。
“你應該是楚萱,渺姨在等你,進去吧。”
小姑娘淡淡的道,她給我的感覺有點少年老成,似乎是經曆什麼。再則這小姑娘竟喚李渺為渺姨,隻怕是她的心腹之人,我還是得留個心眼。
“判官大人在哪?”
我出聲問道,那小姑娘卻沒出聲,領著我進了左手邊的房間。
房間裏巨大的落地窗被簾子遮住,故有些黑,李渺麵色不鬱,一雙血色美目盯著幽藍的電腦屏幕,黛眉緊皺,見我來了,頭也不抬的說:“流霞鏡呢?拿來。”
對於她這種上位者,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打開了隨身的皮箱,一麵暗紅色的銅鏡顯露出來,正是流霞鏡。
小姑娘則將銅鏡拿到李渺眼前,麵色平靜的站在她身側。李渺隻瞟了一眼銅鏡,又將目光轉向電腦,似乎沒有話要說。
“判官,第五麵寶鏡我已尋來,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我冷笑道,心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如果李渺再不給予我想要的,隻怕協議要破裂了呢。
李渺依舊沒說話,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起來,她身邊的小姑娘倒將目光移在了我身上。
哼,你們都不說話是吧,那行,反正我沒啥事,看誰耗得過誰。
我起身接了杯水,自覺的搬了個椅子坐下。
半晌,不知我喝了多少水,李渺才合上筆記本,絕世的臉上稍帶疲倦,目光卻仍然淩厲:“楚萱,你今天是一定要這三生鏡了?”
廢話,我不要這東西,吃撐了拚死拚活的去替你辦事,若不是我福澤深厚,小命都丟了。
“自然,判官,我為了這東西出生入死,你總不能讓我白受累吧。”
我冷冷的道,手裏把玩著瓷杯,心中卻盤算著對上李渺我今天有幾分勝算。若按著李渺的性情,我如此咄咄逼人,她多半會廢了我,重新尋一個替她辦事的忠心棋子,豈用留我這個不定時會爆炸的手雷。
“這樣吧,你如今是擒字級成員,現晉由殺字成員,三生鏡我暫時不能交與由你。”
李渺表情平淡的道,聲音依舊清冷,從那張絕世麵孔上我讀不出她的喜怒。
我歎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高深莫測些:“判官,你覺得區區晉一個殺字就能擺平?你把我楚萱想的太簡單了。我雖不善攻於心計,但終歸不是個蠢人,一而再再而三,您是在誆我?”
“這人竟如此得寸進尺,殺了也無妨。”
還不待李渺發話,她身邊的那小姑娘突然暴起發難,手中白影眩目,化做做一道白影向我襲來。
“嘿,想要殺我,也得有本事才行!紅蓮業火!”
我冷笑一聲,瞅準如鬼魅般的身影,單手化掌,猛地擊在那女孩的肩膀上,同時掌心溫度驟然增高,如血般殷紅的火焰噴薄而出,訊速將女孩包裹在其中,化做一朵焰蓮。
“啊!”
我本以為這個女孩會被我一把火燒的連渣都不剩,誰知那女孩慘叫一聲,竟冒著滾滾青煙從火中躍了出來。
隻見她滿頭黑發已經變成銀色,發尾漸變成紫色,原本小巧的耳朵化成了尖尖狐狸耳朵,同時屁股後麵也長出了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
“你不是人!是狐狸精!”
我叫了出來,心說李渺竟養著條狐狸精在身邊,若不是我放了把火,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呢!這丫頭的妖氣也藏的太好了。
“楚萱,她可不是狐狸精。”
李渺淡然道,手輕按上了女孩的肩膀,示意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