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巧

當下,雲梵一個矮身掙脫了女子的控製,拉著狗就準備開溜。可誰知那女人外家功夫極其淩厲,手腕翻轉中,十根銀針如流星閃電般帶起一抹殘影便朝雲梵暴射而來。

雲梵嚇了一跳,忙臥倒在地,險險的躲過一劫。那女子見狀,抬腿就是個側劈,這要是給劈著了,雲梵不得斷幾根肋骨,趕忙朝旁邊滾去,一個理魚打挺就撲騰了起來。

女子將腿從一堆碎木片上抽出,揉著骨節,麵色不鬱的將身子轉向了雲梵:“好姐姐,這小子長相不錯,幹脆養在桃花塢當小倌吧!”

依舊坐著的女子,淺笑呤呤,用嬌媚的嗓音說:“這麼俊的後生,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留著養桃花吧!別給浪費了。”

說完,站著的女子,腳點一點,足躍起一米多高,左腿呈現一種完美的弧度,直朝雲梵腦袋襲來。腿風撲塑中,他雲梵也不是個蠢東西,把頭一勾,躲過了這要命的招勢。

眼下的形勢對雲梵太過不利,剛才還沉浸在歡愛之中的男男女女,紛紛抽身而出,用一種陰冷的眼神盯著雲梵。這麼多人,一人打他一拳,醫好了都還是扁的。

小五在這時卻大叫起來,雲梵順眼一望,那裏是扇門!

下一刻,雲梵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才來到門那裏,剛要奪門而出時,背後傳來一股陰冷之氣。他趕忙往下一躲,“撲撲”的聲響中,十五根銀亮的針陷進了鐵門中,足足沒頂。隨即脖子上傳來陣巨痛,剛才的一躲還是慢了半拍,雲梵捂住脖頸,聚集全身的力氣,用力的撞開了鐵門,終是逃脫……

雲梵講到這,脖子上的傷口終是不向外流血,我做出個插兜的姿勢,悄悄的將那一包棉棒塞進了褲兜中。

“哦哦,原來是這樣。還有,你不說你很厲害的嗎?怎麼會被一個女人逼的落跑。”我用戲謔的眼神看著雲梵,將那碟甘草梅子放到了他的麵前。

“別在這損我,他們又不是鬼,我總不可能拿著黃符,每人腦門上拍一張吧!再說了,那倆女人絕不是什麼好惹的。”雲梵嚼了個梅子,翻著白眼不滿的說道。

“呃……怎麼那麼累……”雲梵眼皮子一閉,咬著梅子就睡著了。

霧衍眉頭一皺,叫了聲不好,又用手翻了翻雲梵的眼皮,雙目無光,瞳孔渙散。

“銀上有毒,是桃霜。楚萱,趕快去中藥店尋烏蒙子,熟地黃,還有百草霜。”霧衍訊速的翻出根銀針插在了雲梵頭頂的穴位上,又刨出粒黑乎乎的中藥丸子和著溫水灌進了他的嘴裏。

事態緊急,容不得我多想,換上鞋子,抓起包包就準備出門。“楚萱,等等我!”時雨纖焦急的跟了出來。

我記得鋪子左轉一千多米的地方有個醫館,黑沉沉的木門常常緊閉著,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個穿白衣服的老頭在抓藥。

急急忙忙的衝到那,我抬頭看了眼很陳舊的木匾,上書“百草堂”三個蒼勁有力的字體。時雨纖慌忙的推開了木門。

裏麵有個身著綢衫,手握紫砂壺的胖老頭,正樂嗬嗬的坐在藤椅上喝茶。身邊數個瓦罐“咕咕”的冒著熱氣,整個屋子迷彌著種難聞的中藥味。兩個衣著各異的高挑的女子正立在兩人多高的大藥櫃麵前翻曬著有些潮濕的藥材。

“爺爺,我朋友中了桃霜毒,我要熟地黃,烏蒙子和百草灰!麻煩你了!”時雨纖一股腦的把兜裏的錢掏了出來,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玉明!配藥。”老頭並沒有起身,隻讓其中一個女子去配。那女子熟練的抽開數個小藥屜,取過張草紙,道:“你朋友幾歲了,男的還是女的?”

我一聽愣住了,這聲音太熟悉了:“他是雲梵。”

女子一聽也有些詫異,將臉轉了過來。那張臉我印象太深了,她是女法醫阿玉!白淨的臉上架著幅高度近視鏡,黑眸深沉睿智,不顯山不露水的。

“楚萱?你怎麼…給藥配好了。”阿玉首先還有些疑惑,可似乎明白了,默默的將包著草藥的紙包遞了過來。不等我伸出手,時雨纖就奪了過去,急急忙忙的朝著鋪子的方向跑去,如同一隻急速的獵豹。

我並不憤怒,她是著急雲梵,並且雲梵也等不及了。而我卻有一肚子疑惑要問阿玉。

“咦?玉明,你?怎麼,你們兩個認識?”頭發全白的胖老頭出聲問道,扭過了脖子:“凝汐,幫我灌壺水,八分燙的。”另一名女子,也轉過了頭,長發微卷,膚如凝脂,明眸浩齒,赫然是那古董店女老板——葉凝汐。

“你倆咋都貓這了?”我都一肚子的詫異和驚訝了。

“楚萱,這是我家,你不應該用貓這個字眼。而凝汐,他是我父親的關門弟子,算起來,她應該叫我聲師姐。”阿玉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視鏡。

我錯鍔的睜大了眼睛,一個心理素質近乎於變態的女法醫竟出生於一個中醫家庭,並且她的師妹還是個精通古董知識的女老板。乖乖,不帶這樣嚇人的。

“你就是玉明口中的楚萱?果然是個病怏子。”老頭並沒有將目光轉向我,神情很是自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雖有不解,卻沒理睬老頭。

“師傅,給您茶。”葉凝汐恭敬的將滾燙的紫砂壺遞給老頭,那老頭不滿的接過壺,直接把嘴湊了上去,也不嫌燙。

“楚萱,柳伯的針炙術可是名不虛傳的,我對中醫藥也頗有興趣,所以便拜柳伯為師。怎麼?你認識玉師姐?”葉凝汐拿了個銅製的精巧小秤,將蛇床子放在上麵稱了稱。

“何隻是認識,她同事還是我師兄呢!在此之前,我們還一起破過案子呢!”我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大大咧咧的吃著旁邊曬製好的山楂,枸杞。

那胖老頭見一個人都沒有搭理他,胡子都氣得翹起來了,把紫砂壺一拍,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