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嶗山掌門

霧衍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順手拿起個我用來養烏龜的玻璃缸,把烏龜一丟,反手就罩住了那團流轉著青,碧,綠三色的發光透明之物。

豈料那玩意一張嘴,吐出些碧色的液體。“嗤嗤”那些液體竟將玻璃缸腐蝕出一個大洞,順帶著將我那張大理石桌的桌麵都給腐蝕得坑坑窪窪。我嚇了一跳,趕忙拿起原裝的紅木盒給扣了下去,心說這玩意毒性也忒厲害了,堪比強酸啊!

“時雨遷!你小子安的什麼心啊!趕快把這玩意給我弄走。”

我急急忙忙的找了個鋁盆,又給罩了上去,以防那玩意兒破盒而出。

“哦,流螢!自己人。”時雨遷撓撓頭,叫了一聲。

“什麼嘛!雨遷他們可是壞人哪!”

一個嬌俏的女聲從盆中盤旋出來。我一愣,乖乖!這玩意還會說話,長江七號都沒有這項功能。時雨遷從哪弄的,還是從外星球掉下來的?

雲梵冷笑一聲,往沙發上坐了下去:“哼,巫毒之靈本有一雌一雄兩隻。雌靈內含猛毒,為黑苗人所有。雄靈則能解百毒,為青苗所有。兩者相生相克,就與兩撥人一樣勢如水火。”

雲梵他頓了頓,時雨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嶗山時家就握著雌靈,近些年被黑苗蠱師所追尋,時家一直在躲藏。時掌門,你說呢?”

雲梵意味深長的笑了,時雨遷的臉色卻白的要命。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時雨遷嚴肅的問道,手握成了拳頭,微微發抖。

“我隻是個業餘道士,你可以叫我雲梵。”雲梵聳了聳肩膀,起身給小濯雪兌了杯牛奶,動作熟練而自然。

時雨遷雨臉色已經十分難堪了,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的鬆了下來,笑容很是淒涼悲婉。

“對啊,也是這個東西害得我時家破落如此。前世我曾使用嶗山秘術就是為了保護此物,想不到今生仍是被此物所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時雨遷看了眼罩在盆中的巫毒之靈,又看了眼我:“既然你替我解了圍,若你想要,那便贈與你。你若不要,那便讓你那位朋友毀了吧!省的禍害他人。”

“雨遷……你不要我了……”仍是那個嬌俏的聲音,語氣十分的低落。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說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嶗山不嶗山的,搞的像在講神話似的。

時雨遷聽到那個嬌俏的聲音有些心疼的摸上了鋁盆,隔著鋁盆跟裏麵那玩意講起話來。

“兩世守護,也該到了分散的時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我緣盡於此。”

時雨遷說完便推門而出,盆裏的那東西“碰”的一下飛了出來,綠豆般的小眼中湧出些碧色的液體如斷了線的珠子掉在了地上,將淺色木地板腐蝕出一個個大坑。

我嚇得夠嗆,忙出聲讓那什麼巫毒之靈別哭了,再哭交房租的時候非讓房東給罵死。

時雨遷還沒走去就被一個人打了回來。一看到那人的模樣,我就頭疼起來。那是個身著苗族服飾的婦人,不用多想,她就是乖蠱婆藍孔雀。

“尋了那麼多天,居然是在這找到你的。把巫蠱之靈交出來,不然這妮子可沒命了。”

藍孔雀的語氣十分輕緩,身旁穿黑衣苗紋的大漢押上一個女孩。那女孩一頭黑發,別著個漂亮的水晶發夾,生的清純秀美,楚楚可人。

時雨遷眉頭一皺:“雨纖!怎麼是你?藍孔雀,快放了我妹妹!”

眾人皆是一驚,時雨遷怎麼有個妹妹!一個幹幹淨淨,一個髒兮兮,怎麼瞧兩人都不像兄妹,唯獨那雙明亮狹長的眼晴有些相似。

藍孔雀笑了起來,笑得很美,如同妖冶的彼岸花,白嫩的手指往時雨纖秀美的臉上輕輕蹭了蹭。

“我倒是對你這個妹妹不感興趣,但我手裏有條金蠶蠱,昨天它向我討人吃。正好就碰上了你妹妹,把巫蠱交出來,否則我就拿你妹妹祭蠱蟲!”

藍孔雀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手上金光一閃,一條足有小兒手臂粗的金色巨蠶顯現出來,不斷蠕動的身軀看著就挺駭人的。我有些頭皮發麻,怎麼吃炸蠶的時候不覺得多惡心啊!

時雨纖跟我一樣同為女子,自然是不喜歡這玩意,將腦袋別了過去,眼不見心不煩。

“怎麼樣,想好了嗎?”藍孔雀笑道。素手攀上了時雨纖的臉,用力一捏,時雨纖就不由自主的張開口了嘴。那隻巨大的金蠶便順著藍孔雀的手臂,將頭探了進去。

時雨遷再也不能淡定了,那團叫流螢的巫蠱之靈帶起一串殘影,如同一道的青色的閃電。張開小小的狐狸嘴就叼住了金蠶露在外麵的一小截尾部,一扯,就給扯了出來。

此時的時雨纖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金蟲一扯出,便轉醒過來,不住的幹嘔著。

既然我參與了這件事,自是不能坐事不管,摸出藏在褲包裏的一張由霧衍繪製的乾元離水符。上次霧衍畫這符的時候,我瞧著稀奇就偷偷摸摸的藏了一張,用來研究。這時倒派上了用常,當下在心中默念口訣,將符紙打出。

整張乾元離水符頓時化做一柄藍汪汪,波光流轉的水劍,我伸手一握,摸上去就像握在一團橡皮泥上麵,軟軟的……

原來乾元離水符是這樣用的!怪不得《仙蚨秘術》上說過“乾元易水,水亦如劍”,看來是這麼一回事。

“嗬!老蠱婆!且看我如何收拾與你。”

我十分有氣勢的大喝一聲,做出個很酷的動作,單手握住離水劍就迎了上去。藍孔雀第一次見我時,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女子,見我使出這一招,瞳孔中帶著一絲驚訝。

“小妮子,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短短幾日就敢尋我的麻煩了。”

藍孔雀笑道,眼神卻落在了雲梵的身上,表情很是不屑,可見她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這可比辱罵我來的更過份。

手中的乾元離水劍毫不客氣的刺向了藍孔雀的要害之處!藍孔雀不慌不忙的一個閃身,我便刺了個空,她反手一個利落淩厲的手刀,隻覺得頸上一疼,自己便像條落水狗似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