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說給我姑娘起個什麼名字好呢?”雲梵十分興奮的抱起女嬰,一幅父愛泛濫的模樣。
什麼嘛!我咋當媽了!不過倒真的得幫這小東西取個名字了。
“既然她母親姓林,那我便叫她林紫萱!”我笑道。
雲梵卻不同意,覺得我取的名字太俗了,還不如叫“林語欣”來的好聽。
“濯雪,林濯雪。”一直沒說話的霧衍沉聲說道,伸出修長的手指碰了碰女嬰白嫩嫩的小臉。誰知那小東西一把抱住了霧衍的手指,咯咯笑個不停。霧衍臉上出現了少有的詫異與驚奇。
濯雪,濯雪,願這孩子的心靈像被世間最純淨的白雪洗禮過一般純淨晶瑩……
自從收養了小濯雪後生意好的不行,這小東西就跟招財貓一樣,特別招人喜歡。瑾瑤也經常分配下任務來,我與霧衍整天忙裏忙外的。好在雲梵一下班就抱著小濯雪玩,跟親爹沒什麼倆樣,有人說女人母性泛濫起來會很可怕,可我覺得男人父愛泛濫起來更可怕。
“明天就是周未了,咱們去遊泳館吧!小萱啊!咱們給濯雪買套遊衣,她穿上肯定會很可愛。”
“小萱啊!然後我們去吃必勝客!再去帶濯雪去遊樂園。”
“小萱啊!你說要不要買防曬油給濯雪嗎……”
雲梵的喋喋不休讓我很是頭疼,最近雲梵性情大變,把他所有女人的約會都給推了,一下班就趕回來看小濯雪。也幸好他能趕回來照顧小濯雪,否則又忙裏又忙外的非把我給折騰死。
“行行行,待會我就把店給關了。忙碌了一個星期,霧衍是鐵人,咱不提他,我可累壞了。”
我伸了個腰懶,瞟了眼正給小濯雪上爽身粉的雲梵。霧衍則坐在沙發上喝水,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遊樂園的管理員一臉的無奈,去鬼屋的時候,霧衍把人扮鬼的工作人員給打了。當時棺材模行裏蹦出隻穿僵屍裝的工作人員,霧衍彈腿就把人給踹牆上了。好說歹說,人終於同意私下解決了。我也是醉了,雖說這是霧衍的條件反射,可這是人啊!又不是僵屍,直接給人踢骨折了。
在幹掉五杯冰檸檬水後,我的火這才消下去。
“今天這事也不能怪你,好歹息事寧人了。”灌了口水漱去口中的酸澀後終於好過了一點,我這人最怕酸,每次發火的時候,喝杯檸檬水,邪火總能被壓下來。
霧衍滿臉的冰寒,沉默不語,雲梵則是一幅幸災樂禍的笑模樣。抱著小濯雪直笑:“師弟啊!你說你,打怪打慣了,見著個COS也能撲上去……”
“臭小子!還敢來我這吃霸王餐!我揍死你!”
雲梵的半截話還沒說出就被人打斷了。我順聲望去,隻見飲吧老板拎著把大馬勺,扯著個高瘦男人的領口,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
“喲嗬!這年頭還有人敢吃霸王餐!真夠稀奇的!”雲梵咧嘴一笑,就湊了上去。
那高瘦男人很年輕,頭發有些長,都遮住了眉毛,隻露出一雙十分明亮狹長的灰眸,和一張並不惹眼的髒臉。穿著件很髒藍色T慍和褐色七分褲,腳上踏著雙膠質人字拖,看起來很是落魄狼狽。
“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我真不是吃霸王餐的。剛才錢還在我口袋裏呢!這不,丟了嘛!”男子急忙解釋,可飲吧老板卻不信他的說法。怒氣一上頭就想用大馬勺抽打男子。
我忙拉住飲吧老板,不就是幾杯飲品嗎?至於動手打人嘛!男子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躲到我身後。
“你知道這小子吃了我多少奶茶嗎?難不成你替他付?”五大三粗的老板碘著大肚子沒好氣的說道。我抬眼一望,一桌子全是空杯子,差不多有十名杯吧,我白了眼身後的男子,心說你他喵的純屬餓死鬼投胎的吧!
替男子付了錢後,男子死皮賴臉的坐到了我們那一桌。我就納了悶,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怎麼就淪落到這種蹭吃蹭喝的地步。
“混蛋,你屬餓死鬼的吧?也太能撐了吧!”雲梵不滿的咬了口麵前的紙包蛋糕,眼看著男子翻著白眼吃下了二十幾個蛋撻。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心人,可遇上個這麼不要臉的吃貨,我也沒什麼辦法。
“餓死鬼?我現在的處境可比餓鬼道的餓死鬼要慘。”男子努力的咽下嘴裏的蛋撻,平靜的說道。他這樣一說,我頓感驚奇,惡鬼道,說出來很多人都不曉得,看來他的處境真的很糟糕。要知道惡鬼道中受刑的餓鬼得到吃的卻不能吃到肚子裏,既使它很餓。
“應該不至於吧?”我看著男子驚人的胃口,咽了口唾沫。這小子的胃該有多大啊!才能咽下那麼多東西。
“聽說過避劫嗎?”男子灌了口水。
避劫?那不是嶗山的一種法術嗎?相傳人的一生中劫數是固定的,而有的人便會想方設法的避開這些劫數。而嶗山的避劫就是一種,據說用了這種法術便可將劫數避開,到下一世時劫數才會降臨但會比上一世來的更重,更可怕。是一種拆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不到了要命的時侯,也沒人敢用。
看著我擰到了一堆的眉頭,男子笑了,笑得有些淒涼:“你不用疑惑了,我叫時雨遷,是個倒黴蛋。今天我本帶了錢的,可一轉眼的功夫,錢就丟了。”
自稱時雨遷的男子無奈的聳了聳肩,用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露出了一張氣宇軒昂,英俊不凡的臉。
“沒辦法,因為太倒黴,我與很多人都有怨結。隻能往臉上抹泥了。對了,你是擒鬼齋的女老板吧?那天我路過那兒的時候瞧見了你。謝謝你替我解了圍。”
時雨遷將桌上最後一個蛋撻塞進嘴裏,又將臉抹得髒兮兮的,僅露出一雙明亮而狹長的灰眸。繼而,轉身離去,沒走出兩步就被一個不起眼的小石子絆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