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來的是時墨的經紀人。
她看見網絡上有人爆時墨的黑料,第一時間就打電話來問清楚狀況。
時墨現在心情亂糟糟,根本沒心思解釋這麼多,於是對著電話說道:“這事你看著辦,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先掛了。”
說完,他還真掛斷電話,並把手機也關機了,然後拉起傅欣欣的手就想往回走。
“去哪兒?”
“回你家啊,我得給你爸媽解釋清楚呢。”
“可是我們現在回去搞不好又要碰上那些粉絲啊。”
“算個屁粉絲,一看就知道她們隻是湊個熱鬧的路人罷了。”
真正的粉絲,才不會如此為難他。
即便如此,時墨也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回去,於是兩人想了想,決定在古鎮上找一家客棧臨時入住。
以前,古鎮人口少,大家都相互認識。
但傅欣欣自從大學就很少回來古鎮看望父母,這幾年古鎮發展挺好,許多外地人都紛紛來這裏開客棧。
也正因為如此,她並沒有被客棧老板認出身份來。
入住客棧以後,傅欣欣坐在床邊憂傷歎氣。
“早知有家不能回,出門的時候就該把行李箱帶出來的。”
“沒事的,暫時分開冷靜一下也好,明天早上我們就可以退掉客棧回你家去了。”
“你不懂我爸媽的性格。這次我忤逆了他們,搞不好明天回去就會看見他倆提著菜刀站門口迎接了。”
時墨一愣:“我看起來就這麼壞???”
“主要是你長得太帥,又有錢,讓我爸媽覺得沒安全感。”
“為啥啊?”
“我從小就被他們灌輸一個概念:像我們這種平凡人家,好東西永遠落不到我們身上。所以,他們根本不相信,像你這種高富帥的男人竟然會看上我,下意識就認為你是情場騙子了。”
時墨無奈地扶額。
這可真是令人棘手的錯誤觀念。
當初傅欣欣正是因為這麼想,才會三番兩次避開他的追求,打死都不願意相信和麵對時墨的感情。
天真的他還以為搞定了傅欣欣就完事了。
殊不知,後麵還有兩個大boss,比傅欣欣更棘手。
“唉……長這麼大,我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聽到時墨的歎氣,傅欣欣感到歉意。
“對不起,我應該提前告訴他們你的身份的。明天回去,我一定跟他們攤牌說清楚。”
“先別想這些糟心事,休息一下吧,我訂個外賣回來。”
舟車勞頓兩小時,本以為回到家可以享受到家庭溫暖,沒想到連一口飯都沒吃上,就被氣到離家出走。
時墨訂了外賣,沒多久送過來。
他剛下樓去接外賣,誰知又碰上剛剛那幾個糾纏他的路人假粉。
剛下樓,就聽見那幾個人正談論著他。
“這麼拽的人還當什麼明星?這回我們一定要把他給搞垮,黑不溜秋的,以後沒法翻身!”
“剛剛那女的,直接拽著Momo就跑了,還推了我一把,回頭我一定要找偵探社幫我調查那女人的底細,搞死她!”
時墨向來不在乎別人黑他。
畢竟在好萊塢打拚,大家靠的是硬實力,即便網絡上被黑成翔,也仍然會有不少工作機會,不像亞洲國家的明星,名氣地位會因社會形象而有所動搖。
當他聽到對方打算從傅欣欣下手之時,完全忍無可忍。
時墨氣歸氣,但不至於失去理智,躲在轉角處等到那幾個女人離開客棧,才把外賣盒帶回房間。
傅欣欣累得睡著了。
連頭發都沒吹,用毛巾捂著頭發就這樣大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時墨一想到心愛女人為了他而受牽連和委屈,難過又惱火。
放下外賣盒,他悄悄走到陽台去給助理打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
傅欣欣迷迷糊糊聽到嗡嗡嗡的聲音,頭頂傳來熱乎乎的暖氣。
她微微睜開眼,發現是時墨正坐在床邊,一手拿著吹風筒幫她吹幹頭發。
“醒了?太吵的話我把風調小一點。”
許久沒有聽到時墨這麼溫柔寵溺的聲音,傅欣欣的心感到一陣甜蜜,下意識地伸手環抱住他的腰。
“謝謝,阿墨對我真好。”
時墨的身子猛然一僵。
一個沒注意,手裏的吹風筒把傅欣欣的頭發卷進去,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痛!”
“啊,對不起,弄疼你了嗎?在哪兒?讓我看看!”
“嗚嗚嗚頭發都被燒焦了……”
這下傅欣欣徹底睡意全無,捂住頭委屈地扁嘴哭訴。
時墨看著那副委屈巴拉的樣子,心底的愧疚感愈發濃烈。
隻見他滾了滾喉結,一把將傅欣欣擁入懷裏,沉重地在她耳邊道歉。
“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感覺到濃濃懊惱愧疚心的傅欣欣一愣,然後幽幽地開解道。
“那個……其實我隻是稍微矯情一下而已,你不用真的那麼愧疚。”
“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父母質疑,不會氣得離家出走,更不會被路人欺負。這些本不該是你承受的事情。”
經曆過莉莉絲那件事之後,他說過要好好保護傅欣欣。
可是現在卻二度讓她受傷害。
對時墨而言,這就是在證明著他無能。
“你幹嘛非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啊?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提前給家人交代清楚你的身份,我們也不至於發生這麼多事。非要追究責任的話,那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呢……”
“不準你這樣說自己!”
時墨拍她的後腦勺,微微嗔怒。
傅欣欣反駁道:“那你也別這樣說自己。從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我們是一個個體,未來有很多事都是需要兩個人一起承擔的,不分你我。”
時墨聽了這番話,莫名其妙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一笑,讓傅欣欣覺得滿頭霧水。
“你笑啥呢?”
“別人都是結了婚才算共同體,你才剛跟我交往就已經急著當妻子了?”
“這有啥不一樣?”
“既然沒有不一樣,那就幹脆嫁給我唄!明天我就去你家提親,順便帶他們去選購房子和車子當聘禮。”
時墨說完,以為傅欣欣會像平常那樣著急地拒絕,豈料她居然沉默了。
甚至還很認真地思考他剛說的這件事。
“阿墨,我們現在的關係,跟結婚有什麼區別?”
時墨聞聲,心中一喜,連忙開口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