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城聽到夏延這麼說,沒忍住開口問。
“你在這裏被仇家找上門的頻率有多高?”
“平均每個月一兩次吧,很不巧,你們今天來就遇上了。”
他用詼諧的語氣來緩解氣氛。
封景城繼續道:“既然這裏如此不安全,為什麼不回夏國?你要找人,動用自己手下的勢力就能找到,何必待在這裏等?”
“說來話長。”
夏延之所以會這麼堅持,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封景城也不繼續逼迫他。
“你這餐廳經營得不錯,但現在被損壞成這樣,恐怕不能再經營了。”
“沒事,我會找人過來修複,過幾天重新營業。這裏的客人都是有遊客,不會有人知道我這裏常常被人上門尋仇。”
好家夥。
真不知道要說他是個固執,還是機靈。
封景城一看時間,發現他們從傍晚到現在,已經在這家餐廳待了超過五個小時,於是便帶著時宛言告別回酒店。
……
五星酒店,頂級套房。
時宛言剛洗完澡,正站在浴室鏡子前舉著吹風筒吹頭發,忽然一抹男人身影竄進來,從身後抱著她的腰,把頭埋到她的肩窩裏。
“言言。”
封景城這低沉的撒嬌語氣,不由得讓時宛言身軀一顫。
莫名地,腰又覺得酸痛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
“今天請假。”
封景城沒理會,頭繼續埋在肩窩處,手抱得更緊。
“你剛剛不聽話。”
她聞言,動作一頓。
“我哪裏不聽話了?”
“在餐廳的時候,我讓你先逃出去,你不聽,還回頭了。”
“這不是為了救你嘛?”
“萬一你出事那怎麼辦?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不能成為你的忌日。”
“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你把我生日變成你的忌日?”
“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封景城故意掐了一把時宛言的腰。
她嘶一聲,想躲開,結果反而還被摟得更緊。
這下連頭發都不讓人好好吹幹了。
“你鬆開點,我要窒息了。”
他霸道地將她身子轉過來。
“既然你不聽我話在先,那我也不聽你話了。”
時宛言的心一顫。
“啥意思?”
“今天不讓你放假。”
話落,封景城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低頭堵上。
“……”
她就知道會這樣!!!
霸道的氣息充斥在鼻尖。
封景城的花招每天都不一樣。
時而溫柔,時而邪魅。
今天是霸道味兒的。
時宛言差點窒息,好不容易才把他的頭推開,大口大口喘著氣。
“你幹啥這麼激動呀?”
“良辰美景,伊人在此,我不想忍。”
好一首詩。
封景城彎下腰,一把將她公主抱起來,二話不說帶出浴室。
把人摁在床上後,低頭又繼續。
室內空氣彌漫著旖旎,這男人似乎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他每一步動作、鼻尖的氣息,以及指尖的溫度,在她每個感官的體驗上,逐漸放大,一步一步令人淪陷其中。
時宛言終究還是任由他了。
夜色撩人。
月亮也羞得躲在雲後麵。
隔天早上原本計劃好早上要去逛附近小鎮的市集,結果睡到中午才醒來。
時宛言氣得牙癢癢。
吃力地起床,撐著腰扶到浴室,看見封景城正一臉精神地擦臉,轉頭對她溫柔地道:“還很累嗎?那就再睡一會兒吧,我們不急著出去。”
時宛言下意識朝他踹了一腳。
被封景城及時抓住腳踝,還特意用指尖在她腳底板畫了兩個圈。
“放開!”
她又氣又急,把腳踝收回,真是巴不得把封景城這個男人從這三十幾層樓扔出去。
“我今天真要休假了,你可別再折騰我。”
他寵溺地笑了。
笑聲中帶著幾分磁性。
時宛言總覺得,這男人腦子裏一定在盤算著今晚要耍什麼花招來哄她。
壞。
忒壞!
“你忘了我們今晚要上飛機?”
時宛言一陣無語。
她還真是忘了。
“下午離開之前,去找夏延道個別吧。”
封景城說起這,時宛言就想起心裏的疑惑。
“你跟他關係很要好麼?為什麼昨天一見到他就決定出手相救?”
“他以前在三角洲救過我的命。”
“難怪。”
“你還記得夏家嗎?”
“夏家?我沒有認識過姓夏的人。”
封景城用指尖輕輕彈了她的腦門。
“你忘了,給老祖宗預言的那個隱世家族?”
她這才恍然大悟,“你說夏延就是預言世家的人?”
“他確實是來自那個夏家,但他不懂卦術。”
“沒想到世界居然如此小。”
不僅時宛言,就連封景城也這麼覺得。
“是的,要是他懂卦術,也許夏家就有希望了。”
“你這口吻聽起來,好像對夏家很了解似的。”
封景城聞言,一臉壞笑地把她摟進懷裏。
“吃醋了?”
時宛言嘴角撇了撇,拿起擠好牙膏的牙刷放嘴裏刷。
“夏家能替老祖宗解了她的劫麼?”
“以前或許可以,現在不太行。除非能培養掌門接班人,但那也不是說要培養就培養得出來的。”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她無語地繼續洗漱。
梳妝完畢,叫了酒店的午餐服務,整理好行李,已經是下午兩點。
封景城帶著時宛言又去了夏延的餐廳。
本想跟他說一聲道別的話就離開,誰知兩夫妻剛到餐廳門口的時候,便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餐廳關門了?不是說隨時都能來這裏找他的麼?”她問。
封景城眉心散發著幾分凝重,把時宛言拉到身後,親自將門推開。
吱——
一打開門,就聞到濃鬱的血腥味飄來。
時宛言畢竟是醫者,對於這種味道格外熟悉,當即低呼:“有人在這裏受了重傷。”
餐廳裏空無一人。
昨天弄壞的裝飾和家具都還沒有被清理。
現在看來,似乎比昨天還狼藉。
看樣子這裏應該又經曆了另一場戰鬥。
封景城看了一眼廚房,轉頭對她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廚房查看。”
“不,我跟你一起去。”
她堅持要跟他出生入死。
封景城知道自己拗不過時宛言,隻得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
廚房門是鋁製的,封景城還沒推開它之前,先將耳朵貼近,仔細聆聽。
時宛言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莫名覺得有些緊張。
“有人嗎?”
他抿了抿唇,“不清楚,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