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樣貿然斷定我女兒是自然死亡?她雖然是罪犯,但罪犯也是人,難道就沒有基本人權嗎?!沒有認真調查清楚怎麼可以隨便斷定她不是被人謀殺?”
一走出去,就聽見蘇父在外麵拉著警員糾纏起來。
原本還好聲好氣的警員,終於被他磨得不耐煩了,忍不住開口反嗆回去。
“她一個殺人犯,連人都殺,還有什麼臉說人權啊?我們警方做事情不需要你教!”
蘇父被推開到一旁,碰巧看見封景城和時宛言走出來,立刻把怒火轉移到他們倆的身上。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做的。我女兒都已經坐牢了,你們為什麼還不願意放過她?!為什麼!封景城你給我解釋清楚!”
隻見他走過來,試圖將封景城的衣袖揪住。
但封景城非常敏捷地躲開了,眼神寡淡。
“不是我。”
“你說不是就不是?除了你們,我還真想不到有誰會這麼憎恨她,讓她在牢裏都不得好死!”
“你女兒品行人格有問題,得罪的人不少,要殺她的人不缺我一個。”
封景城毒舌起來根本不給人麵子。
說的也確實沒有毛病。
蘇父被他這話氣得七竅生煙,揮起拳頭正想揍過去,這時候卻被時宛言精準地接住了拳頭。
“蘇老先生,這裏不是你能發泄情緒的地方,尤其我老公的臉,更不是你能打的。”她冷厲地阻止。
封景城的眼神一閃,心裏有幾分竊喜。
貌似從來沒見過時宛言維護他的模樣。
剛剛那接住拳頭的動作,竟然有幾分帥氣颯爽。
雖然他有信心在蘇父的拳頭落下來以前躲開,但這種被老婆護著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難怪人家都喜歡吃軟飯……
“你們把若欣害死了,現在甘願了吧?”
蘇父收回拳頭,氣憤地對時宛言進行口頭討伐。
“這件事,確實跟我們沒有關係。你若是認定她被人害死的,那不如去找找背後主使者是誰,少在這裏跟我們浪費時間糾纏。”
“什麼背後使者,我看從頭到尾就是你們在搞事!”
他麵目猙獰。
上次在警局,蘇父聽了時宛言的話,深怕蘇若欣遭受那個背後主使者的毒手,所以才改變主意,對警方坦誠,並勸告女兒自首。
他還以為,監獄才是對蘇若欣來說最安全的地方。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並且徹徹底底醒悟過來,從頭到尾不過是封景城和時宛言的詭計!
興許是他太胡鬧,其他警員們都看不下去,上前來替封景城他們阻止蘇父。
“這位先生,你若是再鬧下去,我們就不客氣了。這裏容不得你撒潑,請趕緊出去!”
蘇父雙眼通紅,失去女兒的痛,使他遲遲不能冷靜下來。
“很好,很好。我女兒的死,你們竟然就這樣撒手不管,我一定會想辦法告上法庭!告你們失職!告你們受人賄賂!”
“罪犯的屍體已經從化驗間送出來,剩下的手續都已經辦完了,你自己去領屍吧。至於你要告我們,若是有足夠證據那就歡迎告上去,否則的話,我們便以誹謗罪名來指控你侮辱警員。”
最後,蘇父被無情地趕出去。
時宛言從來沒見過蘇父這副模樣。
印象中,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中年男人,有權有勢,不把別人看在眼裏,更不會如此不理智。
他剛剛跟大家爭執不休的時候,竟然還有蘇若欣的影子。
不愧是父女。
但這並沒有什麼好感歎的。
“姬淩丞應該不會對他動手吧?”時宛言忽然開口問。
封景城並不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那封信,可能是線索。”
“你知道要怎麼解讀?”
“回去問問嶽父,也許他有辦法。”
封景城一提醒,時宛言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於是兩人將信件帶回家,親手端到時文蘊麵前。
果然不出封景城所料。
當時文蘊看見信件上一通亂碼的時候,臉色頓時僵硬。
“爸,你看得出是什麼意思?這信上的內容,連警方都無法破解,你有沒有頭緒?”
父親並沒有回答。
但這副表情,很顯然是知道的。
六個好奇寶寶們圍成一個圈,拿著那封信打量了好久,腦袋瓜湊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起來。
大寶:“這是摩斯密碼?為吉尼亞密碼?凱撒密碼?”
二寶:“好像都不是,三寶你覺得呢?”
三寶:“不會。”
四寶:“我目前所聽過的密碼破譯方法也派不上用場。”
五寶:“別看我,我除了唱歌跳舞演戲,啥也不會啊。”
六寶:“哥哥,哥哥,快看!這兔子軟糖,Q彈Q彈的,太好吃了!”
對於這一通亂碼,天才寶寶們也手足失措。
時宛言轉頭發現時文蘊正在發呆。
“爸?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說話?”
他終於回過神,歎了一口氣,才道:“去給我拿一支筆過來。”
“你要筆做什麼?”
“拿過來你就知道了。”
時宛言半信半疑。
寶寶們也十分好奇,連忙給外公找來一隻上學用的鉛筆。
結果被時文蘊嫌棄了。
“這太細了,換一支。”
“彩色鉛筆?”
“不,再換。”
“蠟筆行不行?”
“換換換!”
“自動鉛筆呢?”
“你們上學都念的啥書?連簽字筆或鋼筆都沒有的嗎?!”
寶寶們無語至極。
哪個小孩上幼兒園用鋼筆和簽字筆啊?
時文蘊這麼一說完,封景城才站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鋼筆給他。
“嶽父,鋼筆。”
“唉,關鍵時刻,還是你最有用,其他人腦子都長草了。”
封景城不卑不亢:“謝謝嶽父誇讚。”
時宛言u0026六胞胎:有被冒犯到!!!
不過是一支筆,都能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要不是急著知道信件內容,大家才不會乖乖讓時文蘊拐個彎來嘲諷。
視線再次聚焦在時文蘊身上。
隻見他將信封對折再對折。
直到信紙被折成細長的形狀後,他又用鋼筆將它慢慢卷起。
眾人看著這一係列動作,瞪目結舌。
“好厲害啊,竟然還有這樣的破譯方式……”
“是我們想得太複雜了,以前好像從哪個電視劇見過這種方法來著。”
當信紙被鋼筆卷起來以後,原本零散英文字母,終於拚成一個單詞——VICTORY。
“勝利?這什麼意思?”
二寶忍不住開口問。
“是姬淩丞在跟你們炫耀——這一局,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