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宛言和封景城同時顎愣,不可思議地再次確認。
“你說姬淩丞今天就在附近?”
“這不好說。”
“如果不是他,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閻世天忽然眸子一凝,冷哼道:“原來,這件事居然也是衝著我的。”
話剛說完,封景城忽然脫口問。
“你是不是沒有不在場證明?”
閻世天默認。
封景城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冷笑一聲,眸子冷厲。
“有人希望借由這件事,讓我們懷疑是你對蘇若欣動手,從中分裂我們。”
時宛言聽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隨即陷入片刻沉默。
她忽然很慶幸,他們三人之間建立了足夠強大的信任,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懷疑對方背叛,在這種情況下,別人想透過各種手段攻破他們的友誼,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來,我們三人的聯手,對姬淩丞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從上次他主動找閻世天合作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他有意圖瓦解我們三人的關係,這樣才能逐個擊毀。”
封景城說到這裏,瞥見閻世天沉默不語,看出他的心思。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誰從中作梗了?”
他並沒有承認,而是直接站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閻世天果斷離開了海景公寓,留下封景城和時宛言麵麵相覷。
躲在樓梯那裏偷聽的兒子們看見他徹底離去,都忍不住站出來表達想法。
“媽咪,我覺得他已經猜到是誰了。”
“他剛剛那個樣子很難受,估計是身邊的人幹的。”
“我很好奇他會怎麼處理。”
寶寶們嘰嘰喳喳地說完,封景城還有點茫然,於是轉頭問時宛言:“你已經猜到是誰做的?”
她不置可否。
“怎麼看出來的?”
“第一個疑點是蘇若欣失憶,第二個疑點是姬淩丞主動聯係閻世天,第三個疑點是記憶晶片,第四個疑點就是今天這件事。”
封景城有聽沒有懂。
“說人話。”
“笨蛋爹地。”
二寶撇嘴吐槽,掰手指頭給他解釋起來。
“整件事,很明顯就是世天叔叔身邊的人做的。你想想,有誰能夠精準地掌握住所有事情的進展,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對白蓮花進行洗腦。”
“如果姬淩丞沒有這個能力,那他肯定會找個臥底替他做這些事,而這個臥底又同時必須具備洗腦技術和能力,才可以確保任務不會失敗。”
封景城眉心一皺。
還沒開口說話,這時候四寶已經主動揭開謎底。
“那個臥底就是世天叔叔的助理。”
……
錢東區,實驗室。
砰——
“噗!唔……”
林靖吃了一拳往後倒,背脊撞在桌角邊上,難受得吐出一口血。
閻世天滿臉憤怒,走上前把他揪起,滔天怒火席卷而來。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我沒有……”
“還不承認?”
閻世天高高舉起拳頭威脅,林靖吃力地補充道:“少爺,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他的拳頭停頓在半空中,忽而嘲諷一笑。
“為了我?嗬,你倒是說說看,做這些事究竟是怎麼為我好的?”
“如果少爺再繼續跟封景城和時宛言聯手對付姬淩丞,遲早整個閻家都會遭殃的!”
閻世天聽了這話,冷冷一笑。
“這就是你當姬淩丞走狗的原因?”
“我……我真的是為了少爺和閻家好啊!”
林靖著急地解釋起來。
“當初閻家差點被姬淩丞害慘,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太聰明了,這個男人善於謀略算計,從來沒有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並且他有嚴重的偏執症,有仇必報,沒有下限,不惜無辜人的性命也要把仇恨報回來!”
閻世天放開他的衣領,憤怒的眼睛多了幾分冷漠。
“知道這些,依舊要替他做事,還強調是為我好?嗬,林靖,我可真是看錯你了。”
“少爺,我這也是無可奈何啊……”
滿臉狼狽的林靖,抓住閻世天的肩膀。
“他和閻家有不共戴天之罪,你若是執意與他為敵,日後你和整個閻家都會變成他的墊腳石!”
“那時宛言和封景城又怎麼說?”
“時宛言那裏,是她父母親和姬淩丞結下的仇,至於封景城……我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還不少呢,看來當走狗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閻世天語氣逐漸冰冷,眸子裏不留痕跡地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他一直非常相信林靖,不止是把他當做助理來對待,更多的是兄弟。
這些年來他的所有事情,林靖最清楚。
蘇若欣出事那時候,閻世天就對林靖起了疑心,但後來也是看在他們之間感情上,放下戒備。
但終究還是自己看走眼。
“少爺,我知道我這麼做是錯了,但我都是對你和閻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出發點也是為了你好,請你原諒我吧。”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
閻世天凝視著他,醞釀了滿腔的怒意,最後還是對著他大吼起來:“我現在給你機會,有多遠滾多遠去。別逼我對你動手。”
“少爺……”
“滾!”
林靖知道自己再多做解釋都無用,隻好擦掉嘴角的血跡,踉踉蹌蹌站起來,往門外走。
就在他走到一半,閻世天忽然把他叫住。
“等一下。”
林靖還以為事情還有婉轉的餘地。
誰知轉過頭,卻聽見閻世天道:“把你對蘇若欣動手時用的那個儀器留下,別想從我的實驗室裏帶走任何一個東西。”
他神情頓了頓,苦澀一笑。
“我放回去了。”
“行,你可以滾了。”
林靖最後垂著頭,帶著複雜的心情離去。
隻留下閻世天,陷入獨自的沉默。
……
“啪哴——”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撒謊!沒有捏造事實!時宛言就是殺人犯,這是我清清楚楚記得的事情,你們怎麼不相信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啊,若欣,你對她進行這麼嚴格的指控,必須要有證據。若是沒證據,那就構成了誹謗行為。”
公司裏,雯姐正在苦口婆心地給蘇若欣進行開解。
但蘇若欣固執得很,無論怎麼給她說,她都聽不進去,甚至還越氣越上頭,四處摔東西。
“證什麼據!我就是證據,難道這也不夠嗎?”
雯姐無奈地看向旁邊請來的律師,後者搖頭表示無腦。
這下雯姐都手足失措了。
“若欣啊,要不,我替你找個醫生做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