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垂危
於洋聽見歐陽靜思的話,趕忙去拿藥箱,三步並做兩步地跟著跑了出去。
在外麵無所事事的明月和櫻井看到靜思、於洋焦急匆忙地奔了出來,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識到定是出了什麼事,便也急急忙忙地跟了過去。
而案發現場這邊,那隻圍著傷者盤旋的白腹海雕感知到有人正在接近,就迅速地衝上天空飛走了。
四人趕至這裏,於洋首當其衝地來到躺在血泊中的男子跟前,檢查他的傷情,隨即急忙對身後的櫻井和明月吩咐道:“傷者還有呼吸,趕快叫救護車!”說著,他就已經打開了藥箱,迅速而穩健地對傷者進行急救。
但歐陽靜思卻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傷者,而是與他們叉開,徑直衝向了有閃光燈亮過的那個角落。雖然這裏已經空無一人,可地上留下的一排痕跡清晰的腳印,卻證明了剛剛的確有人站在這裏。
歐陽靜思盯著那排腳印思索了片刻,在心中大概計算出那個人的體態身高後,就折回去和於洋他們彙合了。就在她剛剛定步在於洋身旁時,躺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動了一下,恢複了一些意識,生命體征微弱的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隻能發出極小的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道:“鷹族教,罪惡的組織,我不會讓你們逃脫法網……”話還沒說完,他輕微顫抖著的身體就癱了下去,似已停止了呼吸。
已經迅速蹲下身、聽男子說什麼的歐陽靜思見狀,皺起眉頭,焦急地扭頭看向於洋問道:“於醫生,他怎麼了?!”
於洋趕緊試了試傷者頸部的脈搏回道:“脈搏沒停,應該是因失血過多導致的短暫休克。”
歐陽靜思這才平靜了心緒,繼續對於洋說了句:“這件案子不尋常,他很可能就是重要的關鍵,於醫生你一定要救活他。”
於洋點了點頭,保證道:“嗯,放心吧!”話音剛落,救護車的笛聲就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於洋陪同傷者一起上了救護車,歐陽靜思目送車子遠去後,就轉身走向櫻井平智正在勘察的地方,同時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道:“喂,藍靛廠南路頤安家園這裏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傷者很嚴重,已被送往醫院,請過來做一下善後工作。”說著就已經走到了這裏,看見櫻井平智從路邊的那輛肇事車裏鑽了出來,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什麼重要發現。
對方見狀,抿著嘴無奈地攤了攤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對已掛斷電話的靜思說:“駕駛座車門是敞開的,但這輛Cadillac卻沒有任何被動過手腳的跡象。所以我推斷,這應該就是車主本人掌握好了時間地點和角度,啟動引擎後就跳下了車,讓車子自己直直衝向了被害者。因此,隻要我們找到了車主,差不多就能得知案件的始末了。這是一輛名車,而且無論從外貌還是車牌來看,都像是剛買不久的,應該不難查到。”
歐陽靜思一邊聽著,一邊掃視著地麵上的情況,突然注意到在一塊兒積土上印有一個圖案,不由得出了神。這個圖案看上去很像某種鳥類的單肢翅膀,她皺眉思索了片刻,圍著肇事汽車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個輪胎,最後在左後方的輪胎旁站定腳步,瑤頭否定櫻井的推測道:“這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她說著就來到汽車的正前方的路燈杆旁,吩咐道:“明月、櫻井,來,我們把車子向後推一下。”這輛車是因為被這個路燈杆擋住了前行的去路,才停止行駛的。
二人聽見靜思的指示,並未多問就一起來到車前,與她合力將汽車推動了一點。緊接著歐陽靜思就又折回到汽車的左後方處,果不出所料,那個輪胎鑲嵌著的東西就露了出來。那是一個黃色的金屬片,近似於平著的一般、緊貼輪胎表麵,一半插進了外胎裏,一半露在外麵。歐陽靜思見狀,隨手戴上白色手套,拿出小號美工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東西從輪胎中取了出來。當她把金屬片放在手掌上時,一隻金燦燦的展翅雄鷹就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
歐陽明月好奇地湊近那片飛鷹形狀的金屬片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哎?這裏怎麼會出現這個鷹形金屬片?是巧合嗎?”
歐陽靜思聞言,麵無表情、似自語又似回答地說了一句:“濃鬱的犯罪氣息。”
“嗯嗯?什麼意思?!”櫻井平智有點跟不上節奏地問道。
“‘鷹族教,罪惡的組織,我不會讓你們逃脫法網。’這是那個男人剛剛清醒時說的話。”歐陽靜思提醒了一句。
櫻井平智聞言,瞬間理解了所有線索的關聯,興奮道:“そうか!這樣一來我就有幸又能和你們一起合作辦案了,看來這次九州我是來對了!”
歐陽明月聞言,微皺了眉頭瞥了他一眼,提醒道:“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口語,小心招來一些憤青給我們添麻煩,到時可別怪我不管你!”
櫻井平智聞言不解地看向她,驚訝道:“這裏可是九州的首都誒!治安不是應該很不錯的嗎?!”
歐陽明月似笑非笑地輕哼了聲,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再好也壓製不住我們祖國人民愛國的熱血之心啊!”
櫻井平智聽到,忍不住小聲吐槽道:“你明明是吉利血統,不用如此地維護九州吧?還好我沒有政治派別觀念。”
但這句話還是被歐陽明月聽到了,不滿意地白了他一眼,反駁道:“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對九州已經有了不可磨滅的感情,當然要維護了!這都不懂!”歐陽明月和櫻井平智相處的時間累計起來也並沒有多久,但他們之間的鬥嘴卻似乎早已成了習慣。
而一旁的歐陽靜思卻無暇顧及他們的對話,沉默不語地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鷹族教的相關資料,但網上卻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隻有一些有關於他們的籠統介紹——鷹組,也被人們稱作鷹族教,從2010年組建起的個人團體組織。其教義為:熱愛生活,熱愛自然,遵紀守法,保護動物,善待他人,崇尚道德。
他們最尊崇的唯一聖物是處於食物鏈頂層的鷹類飛禽,向往它們沒有天敵,不被壓迫,能無拘無束地翱翔於天空。而他們的教規是絕不能吃野生動物,做背逆道德和泯滅良心之事,否則必遭超自然力的懲罰。
鷹組傳播教義的地點在海澱區八裏莊街道的一所寫字樓,樓頂的掛牌寫的是——野生動物保護小組,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向人們講授一些愛護動物的常識,還經常帶領聽課的人去郊外為鳥兒們築巢、或打掃影響生態環境的垃圾。
最早參加該組織的人員多是老人和少年,但最近卻逐漸增添了很多青、中年人士,其中不乏學生、農民、商人和土豪等各個階層的人。此組織看起來是對社會大眾很有益處的團體,但也相繼與一些人口失蹤、故意傷害和盜竊案扯上了關係,不過該組的人員卻始終絕口否認,稱這些事件純屬不法之徒捏造出來、用於栽髒陷害他們的謠言。
而警方也的確沒有找到他們的任何犯罪證據,因此隻能在暗中監視他們的每一個動向。不過,該組織的核心成員警方始終沒能接觸到,所以至今尚不明確,這無疑給鷹組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歐陽靜思的拇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認真地閱讀著這些對鷹族教的描述,左手習慣性地放在鼻梁下麵,深深地思索著。
而依舊和明月鬥嘴的櫻井平智最終敗下陣來,無奈地做了個投降的姿勢道:“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咱們也別在這上浪費口舌了。我們還是著手調查案件……”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男人就突然急急忙忙地朝這裏奔了過來,大驚失色地喊道:“哎呀——我的車怎麼會在這裏?這可是我攢了三年的薪水買的新車!是誰把它弄成這個樣子的?!”這名男子痛心疾首地摸著自己的愛車,眼中透出了憤恨的目光,扭頭看向靜思他們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