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後續
天色已晚,隻能乘次日早班飛機返程的歐陽三人又回到了I賓館。
上樓梯時,歐陽靜思腳踝的傷口突然疼了一下,不由打了個趔翹導致身體失去重心險些跌倒。還好於洋走在她的後麵,見狀急忙上了一個台階,從身後扶住了她,不由擔心地問:“靜兒你是不是感覺身體還是不舒服?”
歐陽靜思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剛才傷口處突然有點疼。”
“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於洋仍不減擔憂地建議道。
歐陽靜思卻繼續搖頭說了句:“除了傷口還有點疼,我真的沒有感覺有任何不適,應該沒有必要去醫院。”
於洋聞言,明白了靜思是因這一天的忙碌很累了,便沒再堅持自己的意見,攙扶著靜思進了她的房間,把她扶到房間的一張躺椅上坐下後,便蹲下身打開背著的藥箱道:“當時的火燒療法破壞了你傷口周圍的皮膚組織,所以要勤換藥才能更好地恢複。”
歐陽靜思沒有任何異議地‘嗯’了一聲,就由著於洋拆去了她腳上的舊繃帶。
於洋看到歐陽靜思紅腫且有些腐爛的傷口,內心不禁感到一陣酸楚和隱痛,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放緩了一些,細致入微地為她清除掉附在傷口表麵的汙血道:“靜兒你忍一會兒,這藥具有輕微的刺激性,所以會有一些疼痛感,不過我會盡量輕一點的。”說著就及其輕柔地在她的傷處塗抹起了藥膏。
歐陽靜思看著於洋如此認真的樣子,感受著他均勻和緩的按揉力道,心底裏的那片柔軟突然氳開一股暖流,填滿了整個心房。連腳踝的疼痛都被這種暖暖的感覺所覆蓋了,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許深沉的情意,卻依然隻是停留一瞬,就被理智斂在了平靜的麵容下。
但給靜思上藥的於洋太過專注了,並未捕捉到她臉上的那一絲微妙情愫。等到上完藥膏他才舒緩了神經,一邊將傷口重新包紮一邊自責地說道:“都是我不夠謹慎,你才會被蛇咬到,下次我一定會倍加小心,絕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不過靜兒,你以後可不可以盡量避開危險的環境?萬一哪天我不在你身邊,或是沒能趕得及救你,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別擔心,每次你都能夠讓我化險為夷,我相信這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的。”歐陽靜思寬慰他地說道,語氣中帶了些困倦,聲音輕柔而沉靜。
於洋聞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才有些猶豫地繼續道:“可是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啊。”此時他已經完全為靜思包紮好了傷口,心中突然鼓起了一股勇氣,抬起頭深情而堅定地看向靜思表白道:“靜兒,我喜歡你,請給我一個名正言順保護你的機會,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但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因為歐陽靜思此時已經輕合了雙眼,呼吸也變得輕淺而平緩,似已陷入了酣睡之中。
於洋見狀,麵上不由掠過一絲失落,但緊接著又釋然地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靜思的身上,蘊藏了無限的柔情輕聲道一句:“晚安,靜兒。”就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這時,熟睡著的歐陽靜思突然睜開了眼睛,茫然而糾結地看向被於洋輕輕關上的房門,憂鬱地心語道:我明白,為了你的安危,我應該盡早地將你推開。但卻不知為什麼,我怎麼都做不到。也許,你是讓我唯一不能秉持自己的理智行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