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旁白敘述:繼續連點成線
石垣警官雖然感到很頭痛,但還是有條不紊地指揮道:“雨勢太大,我們先回餐廳,柴崎,你把女童屍體送去法醫室。”
剛剛平靜了一點的女孩兒媽媽聽見這句話,竟又暴躁起來,如一頭獅子般吼叫道:“這是我的孩子,不準你們帶走她!把她還給我!”她奮力掙脫了治安,狂奔過去搶奪著女孩的屍體。
一時間,搶奪、哭喊、勸阻和厲嚇聲連成了一片詭異而嘈雜的噪音,竟蓋過了滂沱的大雨聲。
“不要這樣,你冷靜點!”警官喝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針筒突然刺進了婦人的臂膀,她立即安靜下來、昏了過去。
“平智!你幹什麼?!”石垣警官斥問道。
“我給她注射的隻是很小劑量的安定,以免她破壞辦案,沒事的。”櫻井平靜地回答。
石垣龍馬群這才鬆了口氣,一行人快步走向了餐廳。他們離開後,一棵樹的樹幹上出現了一枚小小的棕色薄片,那是靜思留下的遠紅外微型攝像頭。
“屍檢報告出來了,女童的耳膜破裂、口腔有水漬、肺部出現大量積水,確是溺水身亡。”歐陽靜思正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警官過來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說。這時那位婦人也蘇醒了,從椅子裏慢慢坐起。“你醒了,不知怎麼稱呼你呢?”警官問對麵的中年婦女道(這是一張四個座位的餐桌,靜思和警官坐在北麵,平智和那個婦女坐在南麵)。
“我叫廣末白沙。”她毫無力氣地喃喃回答。雖已步入中年,但嬌小纖細的身材、圓潤精致的麵龐仍然使她風韻未減,隻不過現在的她已被絕望吞噬得萎靡了很多。
“請問死者是你的女兒嗎?她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可以講講她落水之前發生的事情麼?”櫻井直切主題地一口氣發出了這些問題。
“是的,她是我的女兒,她叫廣末空蕊子,差一月不滿三周。”對方仍舊喃喃地回答道,像是在內心虛構的世界和現實世界間遊走一樣,“吃過早飯,我就帶著空蕊子到商場來買生活用品,挑選完東西後,空蕊子突然對我說她想吃島田壽司店的魚肉壽司卷,那是她最喜歡的食物。可當時已經下起了大雨,而我又沒帶雨具。我看了看外麵,把空蕊子放在商場角落的座椅上,千叮嚀萬囑咐道:空蕊子一定要乖乖地坐在這裏哦,我一會兒就回來。我如百米衝刺一般,跑向商場對麵的壽司店,買完壽司後,就立即趕了回來。但此時空蕊子卻不見了人影。我驚慌失措地奔往外麵尋找,之後的情形就是這個女孩看到的樣子了。空蕊子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現在她走了,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沒意義了……”她輕聲念著最後這句話。
“意外是誰都無法預料的,廣末女士,請節哀吧。稍後隨我們回警視廳做下筆錄。”
“可否問一下,空蕊子為什麼跟您一個姓呢,她的父親呢?”歐陽靜思插了一句這麼個問題,讓其他人不明所以。
可廣末白沙聽見這句話後,卻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清醒了過來:“空蕊子的父親在她出生時就去世了,一直是我一人帶著她。”雖然她講得很平和,但她眼睛轉動的方向及細微的表情卻被靜思盡收眼底。
“哦,是這樣啊。”靜思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看來伊勢穀阿姨也等著急了呢!那麼石垣警官你們就先走吧,我和櫻井還要在這坐會兒,等雨停了再走。”歐陽靜思在走過來的伊勢穀尤美未開口之前說道,然後便擺出一副閑著無聊的姿勢,玩起了手機。但當石垣警官走出門口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
櫻井平智點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兩人愜意地臨窗而坐,欣賞著外麵的雨景。
“這裏比之前暖了好多哦!”靜思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下著大雨,又剛剛死了一個人,店長當然會把空調的溫度升高一點了。”櫻井接話道。
“嗯。大雨似乎正在試圖洗刷所有的罪惡。”歐陽靜思目光如炬地望著外麵。
櫻井平智卻順著這句話問了句:“你那時給石垣警官發的是什麼簡訊呢?”
“一會兒就知曉了。”剛說完,手機鈴聲就活躍地響起,“喂,警官,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嗯,是的。我好不容易才把廣末白沙的口風撬開,得之廣末空蕊子是他與一個叫水野升的男子的私生女;而從伊勢穀尤美的口中得知,她曾有個弟弟過寄給了一個姓榮倉的有錢人家,名叫馳盧。經調查得知,水野升和榮倉馳盧都是怡然公司的設計師。”
“好,謝謝您!”靜思合上手機蓋冷哼了聲,“所有隱象矛頭都指向了怡然,夠強大的!可是,他們是為了什麼呢?”
“怎麼了,難到剛剛的兩個事件同屬這起連環殺人案?”櫻井平智目光炯炯地看著靜思問。
“嗯,除此之外,沒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釋了。”歐陽點了點頭,說完就站起了身,“走!”
“去哪?”
“我想,明天的意外死亡事件還會持續發生。為了阻止他們犯案,現在我們去找我外公問清楚。”歐陽靜思說著就要向門口走去,可偏偏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四肢癱軟無力,頭上也滲出了汗珠。由於體力消耗太大,她的病又發作了。
“平山同學,你怎麼啦?!”櫻井平智不明狀況地焦急問道。
“我……”歐陽靜思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隨後就暈倒在了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