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深夜怪談(二十五)

大隊長是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中的,鬱鬱難以解開的心結,就這樣在心底,揉成了一團。

現在案情又糾結住了,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女孩兒的逝世,跟其他人有什麼必然的關係,不,不是沒有證據表明,而是證據沒有信服力,在大隊長的腦海裏,又不能拿出來當證據。

畢竟時間都過去了一年多了,而且大隊長對法醫的屍檢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估計最後的結論也就是一個死於非命。

到底怎麼死去的,也沒有個說法。

他這時候突然產生了一個荒誕的想法,那就是女孩能夠在夢中告訴他凶手是誰,他也好有個偵破的方向。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出來,他就好好的自責了一番。

他一個馬克思主義的接班人,怎麼能想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去調查證據,而不是將破案的突破點放在怪力亂神上麵。

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隊長就再次的熟睡了過去。

也許是這兩天太過勞累了,也許是因為連續兩天的晚上都沒有睡好覺,被那個女孩闖進夢中給驚醒了,導致了睡著了的他,那叫一個睡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的。

直到耳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他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此刻他是睡眼惺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拿過來手機,看到上麵的數字,已經是早上的10點多鍾了,自己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上班的時間。

忙抹了一把臉,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將衣服穿起,急匆匆的就準備往局裏跑。

不對。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昨天睡得那麼沉,好像在夢中,又見到了那個女孩。

隻不過這次,那個女孩不再是穿著大紅色的衣服,而是穿著一件很熟悉的衣服。

對,就是自己買的那件衣服。

大隊長渾身一個激靈,在原地不動。

對,他確信自己做了這樣的一個夢,而且夢是那麼的真實,在夢中,他久久的醒不過來,每次當他想要叫住女孩的名字之時,女孩就走的遠了一些。

每次都讓他的企圖落敗。

不過,女孩臉上不在是那種悲哀到了極致的表情了,是一種略微有點小欣喜,卻也遮掩不住自身悲慘的那種表情。

好像這一晚上都在做這個夢似得。

到了白天的時候,夢也醒了,女孩也不在吧了,他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思維空窗期,所以在剛剛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現。

此時,大隊長恢複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大隊長本來以為將女孩的屍體給大牢出來,也告知了父母,自己該做的就已經做完了,女孩也應該安安心心的離開了,誰曾想到,女孩還有未解的心願,遲遲的不肯離去。

如果是女孩是想要捉拿凶手歸案,那為什麼不在夢中指認出凶手呢,但如果女孩不想要捉拿凶手歸案,那為什麼還要留戀這個世界呢,

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能夠讓她存在下去了。

女孩身上穿的是自己買的那件衣服,這足以證明他不是產生了臆想,而是女孩真的走入了他的夢鄉,那件衣服他很清楚,每一個紋路,還有每一個濕漉漉的滴下來的水滴。

從女孩的表現開看嗎,是不會對他有什麼威脅的。

在夢中,那個女孩好像又回到了人民公園。

關於這後麵的記憶,大隊長就稍微有點不清楚了,好像……好像是去了人民公園裏的某個住處,但是這個住處……

大隊長想了好久,也回憶不起來。

再一看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分鍾。

大隊長趕忙收斂起了心神,囫圇的往嘴裏塞了個吃的,就往外麵竄。

突然,感覺腳底下一滑。

不知道什麼時候,地板上出現了一灘灘的水漬,順著水漬看去,還有腳印一直從他身邊道了門外。

這……

難道說……

女孩進入的,不是他的夢中,而是直接進入了他的身體,這聽起來似乎有點驚悚啊。

順著水漬繼續往往前走,就到了樓道中了,水漬繼續的威望樓下蔓延著,出了樓道,來到了小曲裏,水漬才慢慢的消失了。

也許是被人來人往給踩沒了,也許是被物業給打掃了,反正證據就這樣給毀滅了。

等大隊長到了之後,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沒有太多的耽擱,大隊長就直奔去了人民公園。

這次第幾次來到人民公園了?他都有點記不清楚了,但是每次來到人民公園他都會有新的收獲,所以他才會依然決然的來到了人民公園。

剛剛到了人民公園門口,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女孩的父親打過來的。

在電話裏,父親顯得吞吞吐吐的。

大隊長說道:“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沒事的,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女孩的父親這才說道:“我……我想問問……我女兒的事屍檢結果出來了麼?”

大隊長一愣,問道:“有人給你打電話,通知你了麼?”

女孩的父親說道:“沒有。”

大隊長這才解釋道:“那就是還沒出來吧,我今天去了也沒有去法醫那裏,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但是您放心,一旦有結果了,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而且這種事情本來就耽擱不了多久的,我估計啊,不是今天下午,就是明天早上,結果就出來了。”

大隊長一口氣就說了這麼長的話,在一個父親的麵前,他不想說空話,隻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這個父親,讓他少一些擔心。

“哦,謝謝您了。”

大隊長道:“看您說的,您有什麼要求,或者是有什麼問題,就直接來問我吧,我會盡心盡力的給您解釋的。”

“那謝謝您,謝謝您。”

好吧,大隊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這個父親了,已經卑微到塵土裏的父親,為的隻是要給女兒一個公道,一個這樣的父親,說什麼也要完成他的願望的。

電話掛斷之後,大隊長佇立在公園大門口許久,經過兩天封園的公園,在秋風蕭瑟中,更顯的冷清了,整個院子裏幾乎已經是沒人了。

手揣進兜中,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