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屍體還是沒有被打撈出來。
說起原因也,船都要報廢了,怎麼能打撈的起上來呢,估計還得等一等,要麼是船修好,要麼就是再來一艘船。
而且現在天色已經漸漸的暗淡了下去,是不可能再浪費時間的了,現在能做的隻有各自先回去,留下幾個人保護現場。
這也是最無奈的選擇了。
平日裏處理案子的時候,現場就在那裏,提取完證據之後,就什麼事都沒有,那裏會像是今天這樣。
零零散散的,大家都散了。
副局長本來是邀請大隊長去路邊攤吃點東西的,但大隊長因為心裏有事情,就拒絕了副局長的邀請,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走在當地的大馬路上。
他帶來的那些手下,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特意的問了他一句,要不要跟著一起走啊,正海一起就回了局裏了。
但是被他給直接的拒絕了。
他就是想散散心,數遍捋一捋思路而已。
而人民公園並不是在市中心,甚至還有些偏離市中心,就是麵積比較大。
幸好現在還不是冬天,路邊零零散散的還開著不少的店鋪。
他隨意的走進一家小餐館,要了一碟花生米,一碟子的牛肉,一瓶汾酒,等到菜上齊了之後,就開始悶悶不樂的在那裏喝酒了。
他現在的年紀並不算很大,也隻是不到三十,而且身上也沒有穿警服,卻老成的在那裏喝起了酒,頗有一點難以言喻的味道在裏麵。
好在飯館現在人不多,也就沒有肆意的揣測一個年級輕輕的青年人,在這裏喝著悶酒是為了什麼。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的世界觀的打擊太大了,仿佛天在那一瞬間就崩塌了似的。
如果說夢裏指示著他來到了這個湖邊,還不算是什麼,可是當他下了水,卻見到水中的那個女人跟他夢中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著才是讓他驚悚的事情,如果說這算是驚悚的事情,那麼潛水下去的人沒有將女人的屍體給托出來,最後還發動了打撈船。
結果呢,結果……打撈船竟然拋錨了。
這是不是更加的不可思議。
不過是一具屍體的重量啊,哪來的這麼大的能量。
這一切都是巧合麼?
如果是巧合的話……不,這也太巧合了。
而且大隊長他最擔心的一個問題是,那個神秘的女人為什麼會進入自己的夢鄉,難道就是因為他決定給她調查清楚,所以她才進入自己的夢鄉來告訴她死在了哪裏?
可是告訴了我在哪裏,卻不肯出來,這要怎麼才能調查出來證據啊。
大隊長哀歎了醫生,又是飲了一杯酒。
火辣辣的刺鼻的感覺直接往腦門那裏竄,他還是不適合喝酒,他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啊。
從他女朋友無緣無故的就離開人世,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的結論出來,已經過去五年了。
五年能改變太多的東西啊。
五年的十年,他一直都在嚐試著借酒消愁,可是沒有一次醉過,隻是火辣辣的感覺在腦海中不停的攢動,將他搞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過,喝酒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他將這一切不美好的東西全都忘掉。
大抵是老天爺不想讓他這麼消沉下去吧,每次喝完酒一覺醒來,他都會無比自責的反思自己的行為。尤其是對不起死去的女友。
其實,大隊長這次之所以想起來調查女孩的事情,跟他死去的女友有莫大的關係,他從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女友的身影。
在那裏全部都籠罩著黑色的黑夜,他的女友被歌喉而死。
財殺?
身上的東西一點不少,銀行卡,現金,包括身上的首飾,就沒有絲毫的動過。
情殺?
他和女友都談了這麼多年的戀愛了,怎麼可能是有人要情殺呢,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別人有暗戀過自己的女友。
那是為了仇殺?
也沒有可能,女友不是本地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仇人,而且當時他們可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走哪裏去招惹仇人呢。
所以最後,案子還是沒有調查清楚,現場隻是留下了人的腳印,剩下的其他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而女友被割喉的地方又是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那裏過往的人很少,而且也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所以,案子就被擱了下來。
當大隊長看到女孩的案宗的時候,一下子就被牽動了心中的某個弦,這是一個跟女友有著一樣的青春年華的少女,卻因為一些原因無辜的失蹤了。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大隊長不知不覺就喝了大半瓶的汾酒,已經是上了頭了,他知道他的酒量就到了這裏了,再喝的話,等下都沒法結賬了。
他結賬離開了這個小餐館。
先是打了個的,回到了家中。
臉也沒洗,頭也沒刷,呼呼的就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那個女孩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那麼的真切,如同真實發生的一樣。他往前走幾步,那個女孩就往後退幾步,他走的快樂,女孩退的也快了。
他趕忙叫住了女孩,想要問他,為什麼會掉進湖水裏啊……
可是女孩卻沒有理會他。
他覺得不能這樣下去,自己追的越緊,女孩就退了越快。
所以他站住了身子,不在動彈。
那個女孩也直直的看著他。
他道:“能說說,我怎麼才能幫你麼?你已經死了,總得入土為安的,我需要將你打撈出來。”
在睡夢中,大隊長已經是默認了一個事實,這是一件超乎常理的事情,對,就是靈異事件,所以不能再用普通的態度去看待了。
女孩站在那裏,抽搐了許久之後,才幽幽的說到:“我……我也想出來……可是,可是你們都不給我一件衣服……我……我不想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我就是以裸體的麵貌被這麼多人圍觀,所以,請求你打撈我的時候,能不能給我穿上一件衣服。”
大隊長當時就答應了下來。
女孩感激的看了大隊長一眼,然後忽忽然就飄離走了。
什麼都沒有留下。
大隊長忽然從夢境中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