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種驚訝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很快路子然的父親就來到了房間之內,在婦人的身上紮滿了銀針。
看的路子然是一陣的擔心。
總感覺這些銀針會把人給紮透似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針還可以紮入人的身體裏麵,那會多疼啊!
想起小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將針紮入了自己的手指頭,那時候,他都快要哭了,實在是太疼了。
這還是路子然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親使出這樣的絕招,當時就覺的十分的好奇。
那些銀針被父親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形狀,路子然一看,這些銀針還真是有趣,而且這種形狀似乎有吸引力一般,吸引著他不停的看著。
關於這個還有個小插曲,在很小的時候,路子然的母親就警告過,不能讓父親教他任何有關於銀針方麵的知識。
這次路子然的父親之所以敢帶著路子然來到這麼遙遠的地方,是因為路子然的母親離開了家去了姥姥家裏去了,著才給了路子然和路子然的父親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是多麼來之不易的一個機會啊。
路子然的父親一直想把自己的這門手藝傳承下去,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祖輩的期望。
等銀針插下去之後,就看到婦人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了,臉上也沒有那種癡傻的表情了,嘴裏也不在吐著哈喇子了,眼睛緊緊的閉著,如果張開,應該也是那種精明的眼神。
男人很驚奇的問路子然的父親:“這就好了麼?路……路先生。”
“沒有,這才是第一步。”
“什麼,這才是第一步?”男人驚奇的說到。
如果這是第一步,那後麵還有多少步驟啊,自己的婆娘這次到底還有沒有救啊。
路子然的父親就開始解釋:“這不過是先將你婆娘的魂魄給固定在身體裏,但是同時也將那個外來的靈魂給禁錮在了身體裏,如果你每天都給你婆娘紮針的話,也可以。”
男人立馬就說到:“那按照路先生您的吩咐做。”
路子然的父親就在男人的耳邊耳語了些什麼。
男人的表情連續變化了幾次,搞的路子然也很想知道父親到底說了什麼。
就看到男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知道忙活什麼去了。
房間裏就隻剩下路子然和父親兩個人了。
路子然的父親問:“你害怕麼?”
“爸爸,我不害怕。”路子然天真無暇的說到。
“乖,真是我的好兒子,見的多了,自然就不會害怕了。”
“那父親,我以後會經常看到這些麼?”
“也許吧,也許也不一定,誰知道呢?”
路子然的父親突然就頹然了。
這也是有原因的,在那個年代,這個行當是最不被人看的起的,時不時的還會有人被拉出去批鬥,路家靠著在十裏八鄉的好名聲,才沒有在這種情況嚇被批鬥了,但是生活依舊是多的很拮據的。
這也是路子然的母親不願意讓路子然接班的原因。
大約半個小時,就看到男人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怎麼樣,事情辦妥了沒有。”
男人打包票:“辦妥了,先生您盡管開始吧。”
而男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路子然非要讓他在昨天就準備好墳地裏周圍的泥土,還帶回家,現在還抹在了身上。
現在時間也不那麼著急了,就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路子然的父親當時並沒有解釋,說是昨晚法事之後,當告訴男人。
路子然的父親就垂手而立,站在一個桌子麵前。
上麵擺著幾隻香燭,還有很簡短的一些祭品,在那個年代,能夠湊齊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就對湊的用著吧。
先是點燃了蠟燭,在秋天的蕭瑟中,蠟燭可是一個很珍貴的光源呢。
當時的路子然就像是看戲一樣看著父親做完這一切,他對這些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點燃了燭火之後,路子然的父親嘴裏就開始念念有詞了起來。
“嗬。”
路子然突然就感覺到一陣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刮了過來,然後就在破落的院子裏盤旋了起來。
塵土,碎葉悉數被卷上了天。
太神奇了。
“嗬。”
路子然的父親又是一陣厲叱。
那些被風刮起來的塵土還有碎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牽引住了一樣,掉落在了地上。
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那燭火很明顯的開始在閃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熄滅,岌岌可危的焰火變得越來越小了,很快就比指甲蓋還小了,幾乎可以用已經沒有了光亮來形容。
這還得了,在這樣下去,非得恢複了一片黑暗不可。
就聽見路子然的父親醫生冷哼,手指著那個燭火,燭火重新燃燒了起來,就像是要把所有的生命在這一刻,全部燃燒殆盡似的。
當燭火再次燃燒起來之後,他父親就再次的將一些紙錢,在燭火哪裏點燃,然後扔到了空中。
冤有頭,債有主,誰不知你心中苦。
就這樣,這些紙錢就飄飄灑灑的往空中飛了過去。
紙錢隨診一陣旋風,不停的盤旋著往上飛騰。
路子然似乎從這陣旋風中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謹記著父親的囑咐,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驚呼,可是,這一刻,讓他怎麼能不驚呼起來呢。
那個神秘的身影明明就是一個人影麼?
而且是一個年級很大的女人的身影,臉色十分的蒼白,嘴角還在不停的往下流著血水,手臂都已經斷成了好幾節了。
最為恐怖的是,路子然看到那個女人的表情,是很陰險的冷笑,而且眼睛在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父親。
他想說些什麼,讓自己的父親警惕一些,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
他擔心極了。
他隻能是手舞足蹈著,做出一些不明不白的姿勢。
可是,他父親卻沒有看著他,眼神也在不停的望著天空中的那個女人。
他們就這樣對視著。
仿佛時間的流逝,滴答滴答的聲音,路子然都能聽的清楚。
而男人也很驚奇的張大了嘴巴,那個嘴型很明顯的就是再說他認識這個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