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笑了一聲,這一聲笑聲,卻讓我聽出了悲哀道了極致的那種淒涼。
這聲音,比我這輩子聽到的恐怖的聲音還要來的讓人心肝直顫。
笑完之後,他又哭了。
哭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鬼也是有眼淚的啊。
這雖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屬於鬼的眼淚,但是每一次看到,我的心都是久久的不能平靜。
為什麼老天爺總是這麼的不公平呢。
笑著,哭著,他道:“對,我就是那個女孩的哥哥,我回來就是來複仇的,我要讓那些傷害了我妹妹的人接受他們應有的懲罰。”
他冷言道:“我知道我是傷害不到你的,你的身上有種讓我感到興奮的的東西,但也有讓我感覺到恐懼的東西,在別人看來,這似乎是什麼很重要的不得了的東西,但是在我看來,這一錢不值。屁都不是,我隻要我的妹妹!妹妹!”
我喃喃自語道:“我一直以為,幕後黑手是你的妹妹呢,我實在沒有想到是你,既然你妹妹已經離開了人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了,你難道不應該去找你妹妹麼?為什麼還要……”
“不,那個時候,我的心願還沒有完成,我是一定不會離開的,我跟我的妹妹可不一樣,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善良到連一個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她能夠無所怨言的離開,但是我不能。”
我道:“那你現在呢,難道還沒有完成你的夙願麼?”
他冷眼看著我,眼神中有著各種意味。
我道:“怎麼,難道你還要對另外兩個女孩出手麼?他們可是無辜的。”
他還是冷眼瞧著我,那恐怖的帶著血色的眼球,還不停的往下低著血。
他道:“無辜的?”
一時之間我的心裏煩躁的厲害。
我道:“難道就不能放過他們麼?”
他躊躇了良久,終於開口道:“你放心吧,我本來也沒有準備把他們兩個怎麼了,當時雖然車上是有她們兩個的,但是開車的並不是他們兩個,而且在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兩個也沒有嘲笑我妹妹,雖然冷漠了一些——但這也是難免的,而且他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不是麼?”
我不知道這個屍體的腦回路是怎樣的,但是既然他鬆了口,不準備對葉筱筱和賈真真再次動手了,這就是再好不過的訊息了。”
站的時間長了,我就蹲了下來,麵對麵的看著這個屍體。
我問他,既然他要複仇,為什麼要自殺啊?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這也是我在聽這個屍體說他就是那個女孩的哥哥之後,感覺到震驚的事情了。
複仇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選擇報案啊,即使他覺得報案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他的選擇也應該是隱藏在黑暗之中,在關鍵的時刻,進行致命的打擊。
一個人如果死了。
他冷言道:“如果我還活著,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報仇的,他們都是津城大學的高材生,學校安保的防護是很好的,根本就沒有我的可乘之機,我也選擇過選擇法律的途徑,你知道結果麼?結果很諷刺的,所以我才會鋌而走險。”
我聽得是目瞪口呆的。
難道事情就這麼簡單麼?
他自殺緊緊是為了複仇。
我哀歎了一聲,這又是何必呢。
“你知道麼?也許你妹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而不是選擇跟她走一樣的道路的,你樣做,寒了你妹妹的心,如果九泉之下你妹妹知道了。”
他打斷了我的話,道:“不,如果到了九泉之下,我一定會找到我的妹妹的,親自跟她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我搖搖頭。
我道:“你就不要偽裝了,你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不然你也不會在你生命的最後以了,選擇將自己的遺體捐獻出去的。”
他忽然就笑了起來。
笑容在他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笑著笑著,他道:“你真的認為我是善良的,我選擇將我的遺體捐獻出去,是一片好心,我隻能說,你大多特錯了,你太高估了我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這麼做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可是不會選擇將我的遺體捐獻出去的。”
我不懂,疑惑的看著他。
他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選擇將自己的遺體選擇捐獻給醫院,那些有需要我身體器官的人,不久可以獲救了麼?”
我點點頭。
“是啊, 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我捐獻我軀體的目的,不是為了這些名啊,利啊什麼的,我的目標,也是唯一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複仇!”
可是……
我準備說什麼,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這麼做,就是要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到津城大學麼?
這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屍體忽然就笑了起來。
“你還不算笨麼?一點就通,確實是這樣,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的大費周章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
“不,你還是善良的,你就是想將自己的遺體捐獻給學校,複仇不過是你捎帶的事情罷了?”
他又變得暴躁了起來。
“不,我不是那樣的,我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我就是為了複仇!”
我道:“你別裝了,你的鄰居他們都告訴我了,你們兄妹兩個平日裏都很善良的,對任何人都帶著和善的笑意,像你這種人,是狠心不下來的,也隻有你妹妹的死,讓你的心情變得糟糕,變得瘋狂,變得不擇手段的想要複仇,但是你的本質是不會騙得,當你的事情都做完之後,你肯定會收手的,而不是連累更多的人的。”
他像是被我說中什麼似得,不言語了。
緊接著,我又說道:“怎麼了,我說的話刺痛了你了?”
他不言。
但是我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整理整理了自己的思緒,我道:“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你死後不會去投胎了,或者說,你是從哪裏學會這種歹毒的卻對自己最心狠的方式,在自殺之後,停留在人間的。”
從我跟他的對話中,我知道這麼普通的一個人,還這麼善良,怎麼會知道這種方式……還付諸實施了呢?
他想了想。
“一個道士,一個道士告訴我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