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我知道,位於津城的西北角,周邊是連綿的山,不是很高。
聳立的山頭有四座,呈品字形排列。前三座山雖然不高,但也很陡峭。而我們站的這座山是在三座山的正西的方向,也是最為平緩的一座山。
山上是有一個盤山公路的,我抬頭,從那片並不是很寬闊的小樹林往上看去,正好是盤山公路的拐點,有一個急急的彎道。
我緊了緊身子。
席君看我比較冷,就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了我的身上。
我忙說道:“這麼冷……”
我知道,事情一定不對勁,現在太陽可是在天空中掛的好好的,可是就是無法讓人感覺到溫暖。
席君目光嚴肅,沒有理會。隻是擺擺手讓我不要說下去了,他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我囫圇的將席君遞過來的衣服隨便的蓋在了身上,注意力卻發生了變化,關注起了他那矯健的身軀,還不停的在席君的周圍不停的轉動著,欣賞著那完美的人魚線。
往上看去,突然,我發現了有點異樣的事情。
席君右肩胛骨處的那個猛虎的紋身,那眼睛似乎是對著我眨了一下。
驚的我不知所措。
席君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個小樹林裏,也就沒有發現我的異常,隻是低聲的囑咐道:“走路的時候慢點。”
突然。
我從席君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精光。
我有點害怕了,就道:“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咱們就回去吧,這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席君道:“你看看那快樹林,你發現了有什麼異常嗎?”
他雖然是在問我,但根本就沒給我回答的機會,就繼續說道:“你看,在樹林的上方是不是有一團白霧。”
我定眼一看,確實如此。
這下我更加的擔心了,為了動搖他的決心,我解釋道:“我看到了,但是這很好解釋的,在山穀之中,因為地形的原因,裏麵的霧氣很難散去,所以……”
“不。”席君擰起了眉毛道:“現在可是正午的時間,可是,這裏的霧氣怎麼可能不散去呢,而且這裏也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山穀,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我強行道:“也許是偶然。”
“不可能,你再仔細看,那裏的霧氣是不是就像是凝固在了一起,絲毫不動。”
我真是佩服席君的觀察力和執拗,既然他都說道這裏了,我也不再好反駁了。
我們緩緩的往樹林裏走了過去。
很快,我就發現,天色暗了下來,抬頭一看,哪裏是天色暗淡了呢,是因為那霧氣將我們都籠罩住了。
樹林中十分的潮濕。
這種陰冷的感覺讓我很難受。
很快我就失去了方向感了,走了很長的時間,我們的較比依舊沒有停下來。
走的我都感覺的到累的不行了,氣喘籲籲的喘著氣。
我心想,怎麼回事啊,就這麼一小片樹林,怎麼就沒個頭呢,難道我們看到的有錯誤,還有更寬闊的樹林在後麵,我沒有看清楚。
我一想,也是有可能的,因為有霧氣的原因,我們在那裏並不能看到所有,看到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剩下的都是我們想象出來的了。
席君等了我一下,我緩了一口氣,恢複過來之後,一把就拉住了席君,想要奔跑著往前方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腳底下踩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就停下了腳步。
我輕輕的撥開了覆蓋在地上的樹葉,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咦……
一個形狀好奇怪的石頭啊,圓乎乎的。
當我拿起這個圓乎乎的東西仔細觀察的時候,整個神經瞬間被挑動了起來。
陰冷遍布全身。
嚇得我把手中的“石頭”扔的遠遠地,一個熊抱就趴在了席君的身上。
“鬼啊……”
原來我剛才拿在手中的那個東西,竟然是一個人的頭顱,不知道經過多少的時間,已經風幹了。
席君不停地拍打著我的肩膀,安慰著說道:“就是一個頭顱而已,沒什麼的。”
我半信半疑的移開了腦袋,很挺眷戀他那寬厚又溫暖的胸膛。
席君這才緩緩地向我發現頭顱的地方走了過去,看了幾眼之後,就就撿起了那個被我扔掉的頭顱,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我大喊大叫道:“小涼席,你好惡心啊。”
說著席君又將頭顱左手換到了右手。
“剛才你不是也拿了麼?”
不說還好,這一說,我感覺喉嚨裏有異物似的要往外湧動。
實在是太難受了,強壓住心中的不痛快,往席君那裏移了過去。
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隻有在席君的身邊,才能讓我感到安心。
這個時候,席君說道:“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頭骨而已,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死到了這裏,或者是這裏本來是他的墳墓而已,好了,咱們走吧。”
就這樣,我繼續攬住了席君的臂彎,但是不敢在直視席君的那雙手,總覺得上麵沾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剛才我可是使勁的搓著自己的手掌,總覺的有一絲的不自在。
可是,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即使這片樹林再大,也不至於我們已經走了近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走出去。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鬼打牆,小的時候經常聽到那些鄰裏的婆婆們講那些往事,當她們說到鬼打牆的時候,都是一臉神秘的樣子,遇到了鬼打牆,有可能一晚上都走不出去的。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啊。
突然,席君停住了腳步。
“女人,你就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麼?”
我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席君。
“我哪裏知道有什麼異常啊,我就一直跟在你的屁股後麵的。”
席君又道:“你有沒有發現這裏很熟悉。”
我在腦海中迅速的過了一遍,似乎是這樣的,我們好像剛剛從這裏離開沒有多長的時間。
席君從地麵上撿起了一根紅繩,他說道:“這是我上次放下的一根繩子,本想著回去的時候,能夠快點呢,現在……”
不等席君說完話,我嘴就張的大大的。
“難道,我們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又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