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我舒了一口氣。
丫丫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心情不好,看了看時間還早,我朝著我的另一個家——市南孤兒院走去。
在我十八年是生涯中,前一大半是在孤兒院裏度過的。
這些年來,自己撈偏門也算是掙了不少錢,這點從我的合作夥伴司晨能夠養七個小三就能看出來,但是這種來路不明的錢財我是從來都不敢存的,多數都捐給了養我的孤兒院。
買了幾箱子煙酒糖果,我租了一輛車朝著市南的城郊趕去。
這裏處於城鄉結合部,人煙稀少,要不是地理鬼,相信沒有幾人知道這裏還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孤兒院。
來到破敗的大門前,時間剝蝕了牆壁的本來顏色,透出一股灰敗。
門前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是守大門的老蒼頭。
“錦丫頭,來了!”老蒼頭的聲音像是從破風箱裏發出來的一樣。
我聽到之後鼻子一酸,雖然早早地就走上社會,但是我還是把這裏當家的。
老蒼頭招呼幾個小孩子搬東西,口中隻是抱怨,說什麼人常來就行,帶什麼東西。
我笑了笑,看著興高采烈的孩子們,心裏也是晴朗了很多。
自己也曾是他們中的一員,遙想當年,有人來捐贈食品財物的時候,自己可是比他們更高興。
孤兒院占地幾十畝,是用老工廠改建的,我循著窄窄的走道,來到一處老頭子的聚集地。
——妃子啊,你哪裏知道,前者各路英雄各自為政,孤家可以撲滅一池再戰一池,今各路人馬一起來攻,這垓下兵少糧盡,是萬不能守。八千子弟兵縱然勇猛剛強,怎奈敵眾我寡,難以取勝。孤此番出兵,與那廝交戰,勝敗難定。啊呀,妃子!
我遠遠地聽著這段,不由莞爾,這些老頭,還是喜歡霸王別姬啊!
在沉鬱的唱調中,兩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在石桌子上下棋,楚河漢界之間廝殺不已。
“走馬啊!”我來到院長身後,指揮著他。
對麵那個老頭睥睨了我一眼,吹著胡子氣道:“你這丫頭,就是淘氣,拉什麼偏架!”
我笑嘻嘻道:“張爺爺您水平太高,我和院長爺爺兩人也不一定能敵得過你呢!”
“你說這話到是在理。”張爺爺捋著胡子,甚是得意。
“丫頭,你來了。”眼看被對手將死了,院長拍拍手站起身來,帶著我朝著住宿樓走去。
“丫頭,院子裏新來了一個小孩子,我帶你去看看吧!”
“哦!”我點頭,每次院子裏有新成員加入,必要的交流是不能少的。
隻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被人拋棄的?
在一幢四層高的建築前停下了腳步,這是自己居住過的地方,看著就有一種親切感。
“這個孩子應該隻有五六歲,七天前被人在地鐵站口發現,渾身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好像是個啞巴。”
院長有些慨歎的說道。
我點點頭,這種情況著實不少,孤兒院裏收留的大多是身體不健全的孩子,稍微正常點的都被其父母送人了。
那我是什麼情況?我好像沒有什麼病,我搖頭,將這個疑問從腦海中暫時掃去。
“這孩子在幹嗎呢?”我打開了宿舍門,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角落裏,此時的他正背對著我,看不清到底在做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院長有些好笑的說道。
我漸漸地靠近,這個孩子穿著簡潔的連體牛仔裝,蘑菇頭,從背影來看到是很可愛。
“你好,我是葉錦..........”當我看到他在做什麼的時候,我的聲音不住停止了。
這個孩子抱著一團毛線,正在織毛衣。
小孩子一臉嚴肅,紅撲撲的小臉。睫毛彎彎,一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專注的看著手中的物事,那幼稚的麵孔配上嚴肅的神色,有一種獨特的萌感。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疑惑不已,怎麼會有人舍得扔掉這樣漂亮的小孩子?
我心裏莫須有的母愛泛濫,要不是擔心那孩子手中筷子粗細的長針,我就要撲上去大喊卡哇伊了。
也許是覺察到了我的靠近,那孩子乜了我一眼,眼神就跟看一個路人甲一樣。
被無視了。
我有些尷尬了,但是我也知道,對於這些被人拋棄的孩子,不能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