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晟涵的家嗎?很溫馨地感覺,普通的居室房,處處充滿著家的味道。如果可以忽視房內的零亂地話。據她的了解,晟涵該是有點潔癖的一種人,可是,他的家裏,嘻,真隨性。有這麼一句話,說的是有些人在家裏是一副麵貌,出門在外又是另一副麵貌。究竟有沒有這句話呢?她不太記得了。總之這不是重點了。陷入情感中的女人總是千方百計地想要貼近心上人,想要知道他的一切,想要了解他更多,更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對於生養他長大的地方,陸晚聽總覺別樣親切。這種異樣地情懷驅使她不住地四下張望。她想要到處走走,看看晟涵生活著的家庭。
晟金祥默默無聲地跟在她身後,這個自稱是兒子同學的女孩。當他打開房門時,這個女孩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紹說她叫陸晚聽,是來找晟涵的同學。他心中一痛,想都沒有去想家裏的狀況就開門放她進來。也許,他僅是希望也有人跟他們同樣地惦念著兒子。
當陸晚聽將客廳參觀地差不多後,終於想到了自己到來的初衷。“伯父,晟涵在家嗎?”
聞言,晟金祥眼眶發熱,急急背過身去。
陸晚聽心裏咯噔一跳。心道是不是晟涵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終究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不方便多問。正在不知所措間。良久不語地晟金祥說話了,“晟涵他——”隻見他伸出顫抖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客廳正中的一個方向。如此鮮明又顯而意見地位置,陸晚聽奇怪自己方才怎麼就硬生生地給忽略過去了呢。
隨著他手指向地方向,赫然入目的是方方正正地黑框黑白照。照片上的晟涵依然是淡雅如玉地樣子。眼神澄澈,唇角微勾,即便是沒有什麼多餘地表情,依然給人一種說不盡地飄逸韻味。晟涵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生。陸晚聽這樣想到,不管何時何地看到他,總能給她不一樣的感覺,雖說在學校時他常跟她在一起,可她多半是不敢這樣堂堂正正地盯著他看的。現在,他本人又不在身邊,因此,難得看到他照片地陸晚聽再無顧忌隻覺永遠看不夠。
對於陸晚聽地專注,晟金祥隻是微微歎了口氣。他也曾經年輕過。他多少也了解她少女情懷地心態。隻是,他覺得她或多或少也該收斂著點。這畢竟是兒子的遺照。他不明白地是現下的女孩都是如此大膽的不加遮掩嗎?他原諒她沒有對兒子的事情向他表示慰問。因為,不管怎樣真誠地慰問也絲毫彌補不了他內心難以愈合地創傷。更是不可能喚回他永遠離去的兒子。他擰緊了眉頭,新一輪地疼痛複又襲上心頭,他的頭又開始了撕裂般地疼痛——
可是,依然不清楚狀況地陸晚聽隻是困惑地自語道,“晟涵應該照彩照的,他長得那麼好看。”說到這裏,自顧自地笑笑說,“這樣也挺好。黑白照也很別致。咦!對了,伯父,你還沒有告訴我,晟涵呢?他出門了嗎?”其實她真正想問的還有就是這張照片不像是最近才照的樣子又是什麼時候的照片。
……
“伯父——伯父?您怎麼了?不舒服嗎?”陸晚聽終於察覺了他的異樣。
晟金祥輕輕拂開她伸過來想要攙扶的雙手。“我沒事。”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小涵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裏了?什麼時候會回來?”陸晚聽在想如果他今天回來晚的話她也就不能等他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陸晚聽隻聽得他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沉痛。這種感覺使得她也備感壓抑。她正待進一步追問。可是,電光火石間撞入腦海的那副足以解說一切的照片,使她噤若寒蟬。雙腿一軟,腳下險些站不穩。她麵色瞬間蒼白,平靜地眼底盡是不可置信地光芒。“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才分開沒多久的——我明明才見過他的——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相信!”
晟金祥淚水縱橫。他沒有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麵多說些什麼。
當陸晚聽哭夠了終於離開時,天已大黑了。
那天,她很晚才回到家。當陸驚堯打開房門時,她哭倒在他的懷裏。在陸驚堯的記憶裏,那是他初次見到姐姐失魂落魄,失聲痛哭。也是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從她臉上看到過她燦爛的發自內心地笑容。包括數年後她成為新嫁娘的那天。
“她為什麼哭?她為什麼哭得這麼慘?爸爸你欺負她了嗎?”
送走了陸晚聽。晟金祥失神地愣在那裏。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這個時候是吃晚飯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飯還會有誰來吃它。正在他極度茫然地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天籟——
“她為什麼哭?她為什麼哭得這麼慘?爸爸你欺負她了嗎?”
晟金祥猛然回頭,“小希?”他瞬間瞪大了眼睛。裏麵迸射出強烈地光彩。“你醒了!太好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告訴爸爸!”
“爸爸你還沒有告訴我,她為什麼會過來,還哭得這麼慘?”
聽到她的話,晟金祥眼裏的光亮慢慢熄滅。漸成死灰一片。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女兒。畢竟,女兒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從小到大,她與小涵的關係是最好不過了。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比不了。這才會在意識到失去小涵的時候暈睡過去。今兒個好不容易蘇醒過來。難不成坦白地告訴她未想起的事實使她再度昏睡過去嗎?可是,即使他不去告訴她,也是瞞不住地。此時此刻,晟金祥似乎真實地意識到兒子離去的事實,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晟希從父親躲躲閃閃地眼神下似乎瞧出了什麼,也確定了什麼。她早就接受了不是嗎?‘晟涵!’晟希奇怪自己居然很輕易地就喚出了他的名字。可是,這不是重點。‘晟涵!為什麼?你再也不會給我答案了不是嗎?你總是這樣——從來不曾將我跟爸媽放在心上,你總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愛怎樣便怎樣……你想做的,我們攔不住你……我隻願,來生我們再無關係——我隻願,下輩子我們不是姐弟,再不踏進一家門!’短短幾句話,晟希說得很是艱難,她抹幹了臉上的淚,扯出一抹牽強地笑。告訴自己,再也沒有誰會替她擋住前麵的風雨了,未來的路,她要堅強地走過。她也不再有選擇的餘地,她必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