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個禮拜天兩個人極不浪漫地確定了關係後。就開始了更加不浪漫的交往。蕭清朗不是一個風趣幽默的男生,對她也不夠體貼。甚至有些粗魯。即使在他們初次接吻時,他也顯得很強勢。隻是急切的探索,自顧自地享受,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以至於,她從來沒有覺得男女接吻是多麼美好甜蜜地一件事,隻是被動地接受。班裏的同學,也不是沒有濃情蜜意兩情相悅癡心絕對或單戀一隻花明戀一隻草的,但是如他倆這般天時地利占盡甜蜜優勢的,也僅他們這一對。沒有高調,也沒有刻意回避。對此有著敏銳嗅覺地同學還是捕捉到了他們的變化。在某一適當的時候,一起逼問他們是不是已經暗度陳倉。蕭清朗覺得好笑,大方地回應,“我們是明戀,光明正大的,不是你們見不得光的暗戀。”
某男悄悄問晟希,“你看上蕭清朗什麼,他有的優點我都有,他沒有的優點我也有。你覺得我怎麼樣?”
晟希不明就裏,“很好啊。”
某男興奮,覺得有苗頭,再接再厲地說,“那你甩了他選擇我吧。起碼我比他體貼十幾倍——”
晟希也受到他的感染,立刻興奮起來,“那你也可以跟他一樣每天請我吃大餐嗎?”
某男笑臉怔住,下意識地摸摸自己幹扁的口袋,有些口吃地提議,“吃——拉麵行嗎。每天?”
晟希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就看到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蕭清朗像拎著小雞一樣將某男一手拎了起來,口中不輕不重地說什麼兔子想吃窩邊草那是因為它餓了無可厚非。不長眼睛想要挖他牆角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罪無可恕了。
某男艱難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蕭清朗:有本事自己扒了衣服跳下去。
所有的同學都睜大看戲般的眼睛,眼底充滿戲謔。都覺得某男夠呆,夠遲鈍。如果他眼睛放得雪亮些,就該明白有的人可以碰,有的人可以看,而有的人不能看更加不能碰。
晟希同樣掩嘴竊笑,鬧得差不多了,也覺得看夠了。就覺得某男被人這樣整有些不人道了,“蕭清朗,放開他了,你瞧,他都快哭了——”
某男嘴硬地說,“我才沒有哭,晟希,我知道你關心我,不用替我說話,我才不害怕他呢。”
蕭清朗的臉色黑了黑。“老婆,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關心他?”
老婆?八卦!絕對勁爆!個個兩隻耳朵豎起來。
對於他的無理取鬧,她隻是不痛不癢地說,“別玩了,回家吧。困死了。”然後,收拾書本走出教室。
蕭清朗忙鬆手,東西也不收拾,就任它們隨意擺放在那裏,回頭警告依然分不清狀況的某男說,“別打我老婆的主意,下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然後,急急地追出門去。
某男小生怕怕地哆嗦著,“剛剛蕭同學的眼睛好可怕,臉色也好可怕,動作也好可怕,說的話也好可怕,嗚嗚——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他有掩麵哭泣的衝動。
有的同學有些同情他,可憐他扼殺於繈褓中的感情,拍拍他肩膀鼓勵他節哀順變。
也有的同學有些幸災樂禍,某種意義上來說,某男也算是犧牲小我娛樂大眾了。
無心插柳,卻達到了殺雞儆猴作用。於是,四班上下無人再質疑兩個人的感情,尤其是蕭清朗對晟希的感情。因為,一年的相處使他們明白,蕭清朗,雖然冷傲,有些喜怒無常,卻是一位不屑玩弄感情的人。
校園林陰小道上,蕭清朗終於追上了晟希的步子。將胳膊不加避嫌地搭在她肩上說,“走那麼急做什麼,都不知道等等你老公嗎。這麼急,是趕著上我的花轎嗎?”
晟希不滿地瞪視著他,他的話語總能這般放肆。然而,她卻總也不能真正的生氣。不是因為她不喜歡生氣,而是,她不想對他生氣,她算是在乎他的吧。她在自己心底默默地想。
“老婆,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想吻你。”他眉眼含笑低沉著嗓音無限柔情地說道。
晟希朝他扯唇一笑,胳膊肘兒曲起往後抵著他的胸膛,覺得他的胸膛還算硬實的時候,就不再客氣,胳膊肘兒使力往後一頂,蕭清朗就痛得齜牙咧嘴了。“最毒婦人心,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活該——”她繼續冷漠以對。將自己的背包丟向他,身無包袱一身輕,無限愜意地往前走。
嘴上雖然在責怪著她,可他眼底滿滿地寵溺卻是一目了然,遮都遮不住。
“我送你回家吧。”蕭清朗殷勤地說。
“不用了,也就十分鍾就走到了。我得步行,減減肥。”
“別減了,你太瘦了。我喜歡胖美人,抱著舒服。”他勾著唇角曖昧地說。
“你除了喜歡胖美人還喜歡什麼啊——”
“我喜歡你的全部——”
晟希搓著自己的胳膊,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她記得他以前說話不是這樣子啊。他以前說話都是挺刻薄的,以氣死她為他的己任,現在呢,改變戰略是想要甜言蜜語膩死她嗎,還是想要借著這樣的糖衣炮彈寒磣她。
街上人來人往,正是下班跟放學的高峰期。人行道跟車行道同樣擁擠。此刻,蕭清朗牽著她的手慢悠悠地走著,與很多行色匆匆地人截然相反。因為蕭清朗挺拔出眾,晟希又是甜美精致,這帥哥美女的組合仍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前。蕭清朗因為他們都將他倆當金童玉女來看,很是受用。然,粗神經的晟希就沒有什麼洞察力了,對此毫無所覺。
“晟希,聽說晟涵是你弟弟?”
“對啊?”她點點頭。
“可是,你們同級啊。同歲?龍鳳胎?”他猜測——
晟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怎麼可能,我大他將近兩歲呢。隻不過,這小子自打我上學後每天都是哭鬧不休,我爸媽隻好也把他送去學校了。跟自己弟弟一起上幼兒園也就算了,居然還將我們分到一個班,你不知道初時我有多麼地不情願,因為跟小朋友玩時還得照顧這個小尾巴啊。不過,事實證明我是想多了,他從來都不愛粘著我。隻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裏靜靜地玩。不吵也不鬧,聽話的很,我們老師都直誇他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聽話的小孩——就這樣,一直到現在,因為他的成績跟在學校的表現一直很穩定,也就沒有出現複讀之類留級的事——知道嗎,我的成績,能考上二中,其實全都是晟涵的功勞——”
“怎麼說?”
“哦,那是因為考試前三個月,一直都是他在給我補課。有這樣的弟弟已經很走運了——更加走運的是中考卷子上那些有分量的題目他之前都有給我劃過重點。於是,我很輕鬆就考上了二中,怎麼樣,我弟弟棒不棒?”晟希像是期待肯定答案那般想要獲得他的肯定跟認同。渾然不知此刻自己的眼睛有多麼地閃亮。蕭清朗卻注意到了,每當她提到自己的弟弟時,整雙眼睛都在笑,眉開眼笑。突然地,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胡亂地點著頭。敷衍意味明顯。晟希卻沒有注意到,隻是反握著他的手,“蕭清朗,我弟弟人很好,你喜歡我,也得喜歡我弟弟。”她有些無理取鬧地撒嬌道。
“好。如果你弟弟也祝福我們在一起,我就喜歡他。”莫名地,對於晟涵,他有著本能的不明所以地抵觸。
“會的,如果你對我好一點。不再罵我的話。我會幫你在晟涵麵前說好話的。”
“我哪有罵你——”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哪裏舍得罵她。
“怎麼沒有,你不高興時對我說話一向很大聲,生怕我聽不見一樣,我的聽力很正常。你用平常語調跟我說話就好——”
“唉,我以為自己已經很溫柔了,你好像還是不滿意啊。”他有些沮喪地說。
“沒有啊,我開玩笑的,嗬嗬,你別當真。”她最見不得人家難過。
蕭清朗了然,這丫頭,吃軟不吃硬。你強勢,她也跟著強勢,你放低姿態,她會比你更低微。真是拿她沒辦法。
兩人於是不再交談,自各沉思著。夕陽西下,將他們溫馨攜手的背影被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