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沒想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易南仍然站在那裏,目光有些渙散,張琴叫了她好多聲她才像猛然驚醒一般打了個激靈,睜開眼:“啊,天亮啦……”
張琴無奈地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樣:“南,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你想多了,隻是我有些認床,所以還沒習慣而已。”
張琴仍然有些懷疑,但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樣啊,那再過幾天應該會慢慢地沒事了。”
“恩!”
這一天,其他六個人也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宿舍。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很快便熟了起來。
晚上睡覺前張琴仍然有些不放心地提醒易南:“南,今天大家都到齊了,你要是睡不著可以睡我床上哦!”
易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床,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道:“不用了,我還是睡自己床上吧!”
上半夜,宿舍裏都比較安靜,易南好像也已經習慣了新的生活,沒有再站在那裏不睡覺了,可是誰也沒有發現被子下的她正在瑟瑟發抖。
午夜一點多的樣子,突然一聲慘烈的尖叫將宿舍裏的人全給嚇醒了。
張琴連忙去打開燈跑到易南的床邊,易南像發了瘋似的下床,把床邊的凳子狠狠地踢開,凳子差點就打傷了張琴。
張琴不敢輕易靠近,其他室友也坐在床上莫名其妙地看著易南。
“南,你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張琴一邊說一邊走過去,“來,我們先坐下好不好?”
誰知易南卻猛地打開了她的手,目光瞟了瞟宿舍裏的凳子,尖叫道:“誰?誰把凳子搬出來的?”
大夥兒麵麵相覷,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張琴也疑惑不解:“南,我們都搬了呀,凳子本來就是要用來坐的不是麼?你到底怎麼啦?”
“你晚上不是要睡覺嗎?睡覺的時候凳子放在那裏給誰坐?”易南表情有些扭曲地看著張琴。
她鄰床的李豔豔開始不滿了,下床把被易南踢翻的凳子搬過來放到自己床邊,有些挑釁般地道:“我說易南,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凳子難道一定要有人坐的時候才能搬出來嗎?我就要放在這裏,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易南一聽,眸子裏瞬間冒起熊熊火焰,但她仍然緊緊地咬住下唇,好像隨時要撲過去的野獸。張琴一看架勢不對,連忙擋在中間:“豔豔,你快少說兩句。南,你今晚跟我睡吧!沒關係,凳子我們是用來放衣服的,你要是不喜歡,我把我的眼罩借給你,那樣就看不到了。很晚了,我們睡覺好嗎?”
易南盯著張琴看了好久,眸子裏好像有淚光閃動,最後,她依言戴上了眼罩,跟張琴睡到一張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