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但是腦中卻瘋狂地想:如果真的轉到我身上了要怎麼辦?而且我也做了和簡真一樣的噩夢!
第二天,我再次被噩夢驚醒,夢裏,一個拿著耳扒的大漢將我製服在地上,食指長短的耳扒一下刺進了我的耳中。
醒來後,我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徹底打濕,耳朵裏傳來陣痛,我用手摸摸左耳,有粘稠的液體順著耳洞趟了下來,出血了。
這一刻,我知道姚北說得沒錯,陳少陽的任務真的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的眼光不由得瞟到靠在床邊一夜未眠的簡真身上,他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臉色慘白。如果我真的要殺人的話,是不是……
我極力揮散著腦中的念頭,我真的不想殺人。
我從床上爬下來,走到電腦前,打開《一千種死法》的小說網站,盯著網站良久,我眼睛一亮,讓簡真和姚北都過來:“我們真笨!隻要找到小說的作者,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幾天後,在計算機係同學的幫助下,終於查出作者的IP地址,竟然來自女生宿舍,而這個作者不是別人,正是我們係的係花周靜。
周靜在聽到書名的時候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
我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跟你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的聲音忍不住越來越大。
周靜冷哼了一聲,頓了頓才終於說:“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本書不是我寫的,是我的前男友陸域寫的,不過他早就死了,他是在和我看恐怖片的時候被活活嚇死的。陸域死後,我發現他的小說竟然更新了,內容是一個人如何被鬼片嚇死。這之後,幾乎每天,他的小說都在更新。”
簡真先我一步憤怒地大叫起來:“騙鬼啊!他都死了又怎麼更新?他……”簡真越說底氣越弱,想來他也意識到了,我們這些天遇到的事情比陸域死了還更新小說更加離奇。
一時間,周圍出奇得安靜,隻有冷風一陣陣從我們身邊刮過。
我和簡真、姚北苦著臉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簡真的眼神時不時向我飄過來,我心下簡直一片冰涼。就在剛剛,我親耳聽見簡真偷偷跟姚北說:“反正季均也要完成任務,我不如殺了他,這樣還少死一個人,你幫幫我。”
我想,如果一定要死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我手心拽著一張冥幣,實在不知道一張冥幣到底怎麼殺人。
我一個人又偷偷地折回和周靜約見的湖邊,她果然還站在那裏,看見我時,她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我開門見山地說:“其實我是整件事情中最無辜的人,我沒看過那本小說,也沒有留言,是陳少陽想要殺了我,用冥幣殺人的任務才自動轉到我身上的,我憑什麼這麼倒黴!”我越想越氣憤。
周靜側頭看了我一眼,忽然開口說:“你被騙了。”
“什麼?”
“陳少陽死後,用冥幣殺人的任務不可能自動轉移到你的身上。能轉到你身上的方法隻有一個,接收冥幣這個任務的人偷偷將冥幣放進你的身上,並且讓你相信冥幣是你撿到的,才能實現轉移。”周靜說完,我不由地一顫,是誰把這個任務轉移給我的?
我的腦中又閃過幾個畫麵,當我從醫院醒來,第一個在我身邊的是姚北,說我撿到冥幣的也是姚北,告訴我陳少陽死後任務轉到我身上的還是姚北,難道……我的眼皮不停地跳動著,答案簡直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