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剛沒死,發現這一點後,林夏和沈欽立即把他送進醫院。路上,林夏又在傅剛的背上發現一張紙,隻有寥寥五個字卻讓林夏驚出一身冷汗:天黑別閉眼。
他回頭看了眼躺在救護車上的傅剛,他臉上的血跡已經被護士做了簡單清洗,眼睛上縫的線越發清晰。傅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上都被縫了線,現在看來,林夏覺得下眼皮上的線縫得像個簡單的“人”字,而上眼皮上好像是一個汽車的形狀。
他的心沒來由地跳快幾拍,他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沈欽,沈欽看了半天,臉刷得一下變得慘白,他突然拉住林夏的胳膊說:“那個叫陳萍的女生我一定要見到她。”
沒過幾天,林夏又把沈欽帶到畫室,他們走到畫板邊,伸手摸了一下板麵,上麵已積了些灰塵,證明很久沒人來過了。
林夏本想過幾天再來,沈欽卻搖頭反對:“我們等不了那麼久,林夏,如果你不想像白軍或是傅剛那樣,就一定要聽我的,必須找出那個叫陳萍的女生。”
兩人向老師說了關於陳萍的事,班主任決定報警,可警方搜遍了學校的資料庫,雖然有幾個女生的確叫陳萍,照片卻與林夏見到的陳萍不一樣。
到最後,大家都接受了現實:學校裏根本沒有林夏所謂的“陳萍”。班主任眼神複雜地看著林夏和沈欽說:“我知道你們宿舍最近出了很多事,總之,你們倆精神壓力都別太大,好好休息吧。”
林夏和沈欽對看一眼,同時苦笑出聲。
晚上,林夏還是沒法睡覺,他睜著眼,實在撐不住了,真想找根木棍把眼皮支住,到後半夜,林夏的眼皮突然很疼,像是針在眼皮上紮過,他想到白軍和傅剛眼睛上的線,嚇得從床上跳起來,林夏伸手摸了把眼睛,果然,手上粘稠一片,湊到鼻子旁聞,一股血腥味。
沈欽也被他驚醒,開了床頭的台燈,在看見林夏的臉後,突然驚呼出聲,林夏找出鏡子對著光看,他的眼睛上滿是鮮血,上眼皮和下眼皮被縫了很多線!他手一抖鏡子便摔碎了。
沈欽平靜下來,找出水幫林夏清洗眼睛,間隙林夏一動不動,像傻了一般,等到看不到血跡,沈欽的眉頭皺得更深,他猶豫了片刻才開口:“林夏,你現在上眼皮和下眼皮上的圖案跟傅剛幾乎相同,不同的是,你的下眼皮上有一塊血跡怎麼都擦不掉,就好像……”他猶豫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像一個倒在血泊裏的人。”
宿舍裏陷入詭異的沉默中,沈欽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陳述某個事實:“是不是……她回來找我們報仇了……”
“她?”林夏用呆滯的目光盯住沈欽,臉色瞬間大變,他突然想起陳萍那張慘白的臉,又重複了一遍,“她……是她回來了……”說完,他猛得撿起地上鏡子的碎片,看見鏡子裏被縫得密密麻麻的眼皮,沈欽說的沒錯,他的下眼皮上繡著一個“人”字,“人”字上有一塊未擦掉的血跡,而上眼皮上是一輛車子的形狀,隻要他一閉上眼睛,就好像上眼皮的車子撞在了下眼皮的人上,他的腦中突然想起了兩次出現在傅剛身上的字:天黑別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