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軍幾乎每天都會去紙片人小組,整個人逐漸變得消瘦起來,同宿舍的張岩好奇地問他:“你怎麼做到的?”錢小軍說出了紙片人小組的事情,當他提到王水鬆,張岩整個人都愣住了:“我知道王水鬆這個人!他是06年畢業的學生,因為表現良好,之後一直留校,但就在一年前,王水鬆所在的宿舍發生了一場火災,他被活活燒死了,被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變成了一具幹屍。”
“別胡說!”想到王水鬆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錢小軍隻覺得一陣寒意由腳底遍及全身。
“這件事我是聽朋友的姐姐說的,王水鬆因為失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友姚萌萌,然後才放火自焚的。不過奇怪的事情是,發現他屍體的第二天,那具幹屍就不翼而飛了。”
一整夜,錢小軍每每想起王水鬆那副皮包骨的樣子,就覺得張岩說的沒錯,還有他那口黃牙,一定也是煙熏的!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錢小軍做了決定,不再去紙片人小組。
可之後的日子卻全是煎熬,他像吸食了毒品一樣渴望看到那些充滿血腥暴力的恐怖故事,如果不看,他身上那些被割下的肉就隱隱作痛。
方覺桐取笑錢小軍:“得了吧,你做不到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渙散。
錢小軍問他:“你知道什麼?”
“我覺得社團教室的那扇門裏藏著什麼秘密,有一次我看見有血從裏麵流出來。後來我向王水鬆詢問,他說裏麵是製作人皮雜誌的工作室,有血流出來很正常,可是……”方覺桐的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了。錢小軍想起曾經餘龍兵探秘門後所發現的事情,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和一條一米多長的蛆蟲。
終於,錢小軍最終還是克製不住回到了紙片人小組的活動教室,裏麵隻有蔣照一個人。看見錢小軍進來,蔣照咧嘴一笑:“你今天要削哪裏?”錢小軍指了指左腿,然後捧起一本最新的恐怖雜誌,雜誌上是全新的故事,奇怪的是作者竟然全是錢小軍。
“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用誰的肉製作的雜誌,雜誌上的故事就是誰寫的。”
“可是我沒寫過……”
“人身上的每塊肉都記錄著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恐怖故事,它們有自主意識,根本不需要你去寫什麼,它們也能創造出最血腥恐怖的故事。你在割肉的時候需要讀這些恐怖故事,在新肉長出來的同時一直需要這些故事帶給它們的營養,沒有營養它們就會一直的疼痛,可是故事又必須割肉才能創造,這就像個惡性循環,當你割下第一塊肉的時候就注定逃不出這個循環。”
錢小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種害怕的感覺簡直後知後覺,他想起林萍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割肉是會上癮的,原來是這個意思!這一切都是蔣照的錯,是蔣照割下了他的第一塊肉。
錢小軍向蔣照怒吼一聲:“你明明知道還這麼做!”
蔣照擦拭著手中的刀,突然用充血的眼睛看著錢小軍:“我做的這一切全部是為了林萍,她明明一點也不胖,卻非要加入紙片人小組減肥。因為深愛著林萍,當我知道這個小組所謂的減肥方法後,也陪著她一起加入了。她割了一塊肉我就陪她割一塊肉,到後來林萍後悔加入紙片人小組,她想退出,可既然陷入這個惡性循環裏,想退出就是不可能的。王水鬆說他有辦法讓我們走,隻要我們幫他招到更多肉香上好的新成員,別人的肉多了,今後使用我們的肉的機會就會不斷減少。後來你和方覺桐就都來了,可是王水鬆卻和我們說其實他隻是騙我們,這種方法隻能減少我們變成骨架的時間罷了,根本不可能逃出這個循環。不過現在這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在你沒來社團的這些日子裏,林萍由於實在受不了這種痛苦,在兩天前自殺了。”
“什麼!”
“進入紙片人小組後,我們就一直陷在這個惡性循環裏,遲早有一天都會變成一副骨架子,既然林萍都死了,我也不怕把這一切都告訴你。減肥真的好嗎?哈哈哈……”蔣照瘋狂地笑了起來,與此同時,那扇教室裏神秘的門縫裏又淌出濃稠的紅色液體,帶著強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