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林家梁聳聳肩:“我對自己做過的每一個決定從來都不會後悔!”
女生扭頭看向窗外,目光逗留在其中一個男生身上。林家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站在窗外的是同桌張帆,此時的他左手挽著一個打扮清純的女孩有說有笑,右手執著畫筆臨摹寫生。身邊的女孩滿眼崇拜地看著張帆畫畫,並時不時地長大嘴巴表示讚歎。
林家梁瞥了一眼張帆的畫,嗤之以鼻。就他那水平,都比不上他初中時的隨手塗鴉,藝術天分,不是誰都有的!有些人明明是鴨子,卻總是表現出天鵝的姿態。
林家梁欠身,刻意地擋住了女生看張帆的視線,並與她保持曖昧的距離,“我叫林家梁,你呢?”
“醉心花!”女生波瀾不驚地說,“你可以叫我花醉心!”
“很特別的名字。”林家梁閉上眼睛壓向花醉心的唇。
花醉心略略側身,林家梁的唇在她的臉頰上擦過。
“你幹什麼?”
“作為我們交往的見麵禮啊!”林家梁說得理所當然。
“……”
“怎麼,太唐突了嗎?”
“哦,不是。”花醉心微微一笑,“你住在哪個寢室?我晚上過去!”
林家梁麵上保持微笑,心裏卻冷哼。
“我在校外單獨租房子,有點遠……”林家梁從口袋裏夾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花醉心。心裏卻在想,如果他住寢室,難道她還真夜訪男生宿舍?
花醉心接過名片,放進皮夾裏。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晚上見!”
林家梁似笑非笑地瞅著花醉心,“晚上見!希望你不要失約!”
一片狼藉的簡陋畫室裏,林家梁認真地將花醉心的樣子臨摹出來。
接著上彩、簽名、按印。
嗯,隻要在畫上塗抹她的血,這幅畫就算完成了。
林家梁消瘦而有力的手指劃過圖畫上沒有塗抹任何顏色的嘴唇,邪魅地笑了。
從前,他都是和女生慢慢交往,再讓她們愛上他,讓她們沉淪地無法自拔,再殘忍地拋棄她們,逼迫她們劃破嘴唇,然後他會沾上一點,抹在畫上的嘴唇部位。那是人間最美的顏色,不經任何雜物渲染過的。
不過,至於花醉心,他會用別出心裁的方式,讓她留下自己的血液。
然而等到大半夜,花醉心也沒出現。
林家梁懊惱自己早上怎麼不要來她的聯係方式。
等著等著,天大亮,林家梁氣憤地揉碎花醉心的畫像,隨後索性躺在地上睡覺。
睡到中午的時候,他爬了起來,提起筆準備畫上一幅唯美的女子畫像,然而他的畫紙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每張紙都是花醉心的模樣,有微笑的,有憂傷的,有麵無表情的……
這是怎麼回事?林家梁拾起畫紙,心髒跳動加快。
他可沒有畫這些。
那麼,這些畫都是誰畫的?
他抬頭看了看牆壁,他以往的作品全部都在。
林家梁的視線不期然地落在了牆壁的角落,隻見上麵掛著一幅男生的畫像,畫裏的男生渾身是血,雙目圓瞪,更可怕的是,他的肚子被剖開了一道大口子,心肺暴露在外。畫的右下角寫著:下一個死者,就是你!
林家梁隻覺胃中一陣翻攪。
畫上的男生,竟然是——張帆!
他的畫室裏怎麼會有這種惡心的畫像?而且畫者最後還順便詛咒他!
林家梁衝了上去,將畫取下,揉爛仍在地上,發瘋地狂踩,仿佛稍微停頓,畫裏的張帆就會跳出來似地。
踩了半天,林家梁終於冷靜下來。
裝裱的白紙,花醉心的畫像,張帆的畫像……
應該都是同一個人所為吧?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同桌——張帆!
上次張帆說要報複他,難道這些就是他的報複?可是如果真的是張帆,他怎麼會拿自己來開玩笑?旋即林家梁又轉念推測:如果真的是張帆,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我亂了分寸,然後趁機下手!
想到這,林家梁有些得意了。
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既然張帆想對他下手,那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林家梁撥通張帆的手機,然而電話總是無人接聽。
連打幾次後,他的耳邊總是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非常的刺耳。林家梁掛掉電話,然而嘟嘟的聲音仍在他耳邊回響。
林家梁側耳傾聽,他的脊背忽而涼透,這聲音似乎在他的畫室裏發出來的。
來不及多想,林家梁將畫室翻了個遍,當他將堆積成山的廢紙翻開時,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張帆歪靠在牆上,猩紅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林家梁,他的心口被剖開一條裂縫,皮肉外翻,幾隻蛆蟲裏裏外外地爬來複去,很是愜意!更讓林家梁毛骨悚然的是,張帆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了細碎的紅色條紋,仿佛一碰,他就像木偶一樣散架。
林家梁“哇”的一聲就吐了。突然,張帆的屍體轟然倒在他的身上,隨後“哢嚓”一聲,張帆的頭掉落,身體也隨之支離破碎!
“啊——————”林家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而後連滾帶爬地跑到門邊慌亂地開門,然而房門緊鎖,無論他怎麼用力也無法打開。
林家梁驀然想起了牆上的張帆畫像,再想想畫像上的預言,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