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吃儉用了一個月,周曉曉隻存了300元,與1888元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等她攢夠錢的時候,夏天早就過去了,衣服也下架了,那麼漂亮的裙子,應該沒幾天就會斷貨吧!
晚上的時候,周曉曉想去看看那件裙子,就算買不到,看上幾眼她也覺得舒坦。
於是,周曉曉背著個包,出了寢室門。
夏天的夜市繁華而奢靡,絢麗的霓虹燈閃耀著五光十色的燈光,籠罩在路人身上。
周曉曉低著頭在喧鬧的街頭疾步匆匆,走到商店的時,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斜對麵的巷口,孤獨而幽深的巷子偶爾有幾個人進出,動作都異常的快速,表情也怪怪地,似乎在懼怕什麼。
倏然,周曉曉看了一個詭譎的影子,那是一個少女的身形,她穿著蓋過膝蓋的裙子,沒被遮住的部分,一隻腿粗,一隻腿細,她每走一步,地麵就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周曉曉一怔,她眨了眨眼,再去看巷口時,卻是一個小男孩站在巷口深處舔著棒棒糖。
眼花了?周曉曉狐疑地轉身,目光移向了店內的百褶裙,那件淡藍色的裙子孤傲地擺在原位,即使無人問津,它也在花枝招展的裙子中央顯得卓爾不群。
周曉曉可憐巴巴地趴在玻璃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裙子,此刻的她覺得自己就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幻想著美好的物事。
看了老半天,周曉曉感覺有人在盯著她看,四下搜索,卻沒發現可疑之人。
她又將頭抬高了一點,巷口的第一棟房子的頂層,一個披頭散發的女生趴在窗戶上,似乎在看她。
那雙眼睛射出的精光穿透了濃黑的夜幕,死死地盯在周曉曉的身上。
周曉曉打了個寒顫,旋即煞有介事地揉了揉眼睛,於藍色的玻璃窗裏,女生背過身子,隨後伸出雙手環住男生的腰,她把頭靠在男生的肩膀上,精致的下巴一上一下,似乎在和男生說話。
什麼時候,她也有這樣的男朋友,可以抱,可以罵,可以拉著他滿世界的跑呢?
周曉曉歎息著別過臉,愛情對她來說是奢侈的,很多在大學戀愛的女生,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她,連自己喜歡的裙子都買不起,隻能像乞丐一般仰望著,可觸而不可及。
周曉曉做了一個甜甜的夢。
夢中有穿著白色西服的王子,有華麗莊嚴的宮殿,有穿戴整齊但相貌隻是給她做陪襯的女仆,還有亮的晃眼的水晶鞋。
而她穿著藍色百褶裙,手上套著白色蕾絲鑲金手套,王子親自將水晶鞋穿在她的腳上,並優雅地在她手背上留下溫熱的吻。
他說,你真美。
他還說,你穿的裙子很漂亮,你很有品位,我喜歡有品位的姑娘。
於是,周曉曉於微笑中醒來。
縱使,她在夢中告訴自己一百遍這不是夢。但醒來後,殘酷的現實將她的美夢擊地粉碎,讓她措手不及。
久久的失神後,周曉曉情不自禁地瞟向南笛的床鋪,思來想去一咬牙,決定順手牽羊一次。反正南笛是富二代,一件裙子的錢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毛毛細雨,再說了誰讓她把錢放在枕頭下,這分明就是引誘別人犯罪。
待寢室裏的人都走後,周曉曉爬到南笛的床鋪上,掀開枕頭,然而下麵什麼也沒有。就在她疑惑不解時,門輕輕地開了,周曉曉驚得一身冷汗,回頭一看,進門的是張銘銘。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周曉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令他奇怪的是,張銘銘什麼也沒說,隻是向後退了幾步,再關上門,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上公共課的時候,周曉曉情不自禁地看向南笛常坐的位置,她的身邊照例是那個帥氣的男生,兩個人低頭你一言我一語好不愜意,尤其是南笛,臉上露出來的笑意甜死人了。
“你是不是被跟蹤了?”冷不丁地,有人在她耳邊沉聲道。
周曉曉狐疑地轉身一看,說話的是張銘銘。
“嗯?”
“你被南笛跟蹤了吧?”張銘銘的目光忽而變得犀利,她的手指觸碰到周曉曉的腿,“但是你不敢確定是不是她,所以才查她的床,是嗎?”
周曉曉完全聽不懂張銘銘在說什麼。
“其實前段時間我也被人跟蹤過,是個細腿的女人,後來——”張銘銘在周曉曉耳邊吹了一口氣,“我發現那個在暗地注視我的女人,是南笛!”
還沒等周曉曉說話,她又補充一句:“你要小心南笛,她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曉曉剛張口想問她到底在說什麼,然而此時老師敲著桌子道:“某些同學有什麼話下課再說,可以嗎?”
張銘銘噤聲,她撕下一張紙,刷刷地寫了一行字:你聽過國貿巷口細腿鬼的傳聞嗎?
周曉曉搖頭。
張銘銘繼續寫:晚上我們去看看吧,我懷疑那個細腿鬼是南笛!如果不查出來,她會一直跟蹤我們的!也許,她想得到的就是我們的腿!
周曉曉的大腿肚一陣顫栗。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