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和李俊一走就是一整天。
晚上回來的隻有李俊，不見何明。
李明軒趕緊問何明的去向，李俊一個勁的沉默。
李俊的沉默，讓李明軒心底的恐懼更加深了，隱約中，他覺察到死亡的氣息。
果不其然，李俊久久才紅著眼眶說：“他死了，到了醫院門口就死了！我通知了他的家人，也通知了校方！他全身都潰爛了，法醫想解剖他研究死因，可是他的父母不願意，說人死了，不要再糟蹋屍體！”
李俊茫然地看著門，喃喃道：“待會警方會來盤問我們！”
李明軒和鄭誌新來不及震驚，幾個警察便登門造訪。
事情太突然，因此警察問的一些細小的問題，三個人都沒有認真的回答。確切的說，是沒有力氣回答，他們的體力像是被抽空了。
由於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問到，加上他們看上去太驚恐，警方決定等他們情緒穩定下來，再做進一步調查。
第二天上學時，李明軒總感覺背後有人跟著他。
回頭看，什麼人也沒有，他繼續走，再回頭，依舊什麼也沒有，如此反複幾十次，終於他看到了一個躬身駝背的身影。
李明軒咬咬牙，跟上去。
追了大半天，那個人扶著牆壁，氣喘籲籲。
“老張？”李明軒終於想起，這個背影是老張。
老張突然跪在地上，對著李明軒扣了幾個響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下跪，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昨晚……昨晚……趴在窗戶上的那張臉，是不是你？”仔細瞅著老張的臉，李明軒猛然想起，昨晚他看到的臉跟老張很相似。
老張沒回答，隻是磕頭認錯。
“難道是你對何明做了什麼？”李明軒俯身揪住老張的衣領惡狠狠地問。
“何明是你的朋友？”
李明軒失去理智地怒吼：“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孩子是不是身體起了什麼反映？”
“他死了！你到底用什麼方法殺了他？”
老張先是一怔，旋即老淚縱橫，一句話也不說。
沉默，就表示默認。
如果不是心虛在先，他又為何下跪？如果不是他做的，他為什麼不辯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老張哭得身體一抽一抽地，“我一定要阻止，一定……”
老張說著，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將李明軒畧倒在地，飛速地消失。
李明軒認定了老張就是凶手，眼下他跑得無影無蹤，他隻得找李俊，將老張揪出來繩之以法。
他撥通李俊的電話，然而無人接聽，接連撥了幾次，依舊無人接聽。
扣掉電話，李明軒鬱悶不已。
看來指望李俊是不行了，還不如先去報警。
就在他準備動身時，李俊的電話打過來了，李明軒翻蓋接聽，那邊傳來李俊顫顫巍巍的聲音：“鄭誌新出事了，你快過來！”
“你在哪？”
“X街D花園2棟604。”
李明軒沒想太多，立刻回複：“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