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隻是為了得到。同理,來一個陌生的地方,是為了得到心中所想。如果黑暗從一開始就大駕光臨,你是勇往直前,還是退縮?
再度醒來,已經陽光正濃的晌午。
朱石爬起來,愕然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條件反射性地去看門,而門關的嚴嚴實實。再對著鏡子看耳朵,耳垂處結了血疤。他將房間看了一遍,這才發現枕頭破了一個洞。
大概是老鼠的傑作吧!
至於昨晚見到的怪眼,他也沒深入地去想,便出門找康輝和尹萌,三人碰麵的時候,相視沉默著。
“我房間有老鼠。”朱石打破了沉寂。
“我房間有妖怪。”尹萌打顫著說。
“我房間有你們的大頭鬼!”康輝調笑著。
朱石和尹萌陰沉著臉異口同聲道:“我沒有開玩笑!”
“我想搬走,老鼠太惡心了!”
“讚同。”尹萌舉手。
康輝無奈地攤手:“我們現在都沒有經濟來源,租好一點的房子沒資金!”
“我有錢!”朱石說。
“……?”
“一百萬,夠不夠我們三個人住?”朱石問。
康輝想了想,“夠了吧!一百萬很多了,可是你哪來那麼多錢?”
朱石抓了抓腦袋,“爸媽給的壓歲錢!”
“差點忘了你是富二代!”康輝突兀地笑了,“你確定要搬走?”
朱石篤定道:“走!”
康輝站在原地,一副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色的模樣。
久久,他淡定地說:“就算你願意出錢給我付房租,我也不會走,我喜歡安靜的地方。”
朱石和尹萌麵麵相覷,來到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希望和熟人住在一起,從心理上說,有安全感。
無奈之下,朱石和尹萌妥協。
又住了兩天,除了房間偶爾有老鼠的聲音外,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漸漸的,他也習慣了這種陰濕的地方。很多時候,人總會妥協於生活,有錢人過有錢的生活,沒錢的過沒錢的生活,有錢人變成窮人,也會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又過了一段時間,尹萌和康輝帶來的錢花的所剩無幾,在經濟壓力下,他們打算各自找份工作來支撐自己的夢想。
尹萌喜歡跳舞,圓夢村裏有大型的舞蹈培訓班,但學費貴的令她發指。
康輝想當演員,這裏沒有影視學校,但有過時的小演員隱居在這裏,偶爾教新人怎麼演戲,但收費也貴的讓他直不起腰來。
隻有朱石相對輕鬆一些,他對畫畫有著驚人的天賦,老師稍加提點,他就可以憑借靈感和天分畫出好的作品,隻是他的爸媽卻極力反對他畫畫。在圓夢村裏,他根本不需要拜師,隻需找靈感,加上他出來時帶了不少錢,他根本不用糾結於經濟。
尹萌和康輝找到工作後,常常早出晚歸,他們見麵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少。
某天晚上,毫無靈感的朱石在租房裏閑得發狂。於是他決定出去找康輝和尹萌。他揣了一些錢,背著書包出門。
走到黑魆魆的巷口時,周身冷冷的。
他每走一步,總覺得背後也有人走動的聲音,他停,腳步停。他走,腳步繼續。
朱石駐足,四周靜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樣子。他鼓起勇氣,扭頭一看,身後黑茫茫的一片,縱使有人,他也很難看到。早知道這邊這麼黑,出來的時候就帶個手電筒。
驀地,他覺得耳邊“嗖”的一聲,似乎有人竄到他前麵,他下意識地側身,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先是捂著他的嘴巴,緊接著那人的膝蓋狠狠地撞他的小腹。
他痛苦地蹲下身子,然而對方卻沒有再次攻擊,而是在他背包上摸了幾秒鍾。
片刻,對方踢了他一腳,揚長而去。
好長時間,朱石才能動彈,小腹仍在隱隱作痛,他起身返回租房,走到有路燈的地方,他卸下背包,查了查,裏麵少了錢。
對方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準確無誤的拿走他的錢。
因為錢在背包裏層的暗格內,一般人很難發現,除非對方之前使用過類似的包,或者親眼看見他塞錢進去。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雙手自後麵伸來捂住他的臉,一股怪味撲進他的鼻子,接著他的頭暈暈的,身體也變得虛浮起來。
恍惚中,他聽到一個暗啞的聲音在說:“把他帶走!”